“嗯,你不喜欢站着。”
“不喜欢,容易腿酸,虽然也很舒服。”
梅鹤卿嘴角延了丝笑,“你是越来越不害臊。”
“你才晓得你家阿离这样么?”温离的巴掌忙碌地乱摸,“反正就你听着,没外人,多害臊的我都讲。”
“在小苑时候,你怎么不这样?”
“那会还没老夫老妻的,现下你落我手里了。”
梅鹤卿低头亲亲头发,“嗯,落你手里,随你处置。”
寝室开了门,一股地龙残留的余热散了出去。林兔端来洗漱的水,温离在门前接了,自己端到里头,房内欢好过的凌乱还没收拾,他不想第三人看见他们的私密,那是属于他们的。
莲净顺便在廊道禀道:“主子,洛晟一个时辰前来过,留了些玄清司兵马下来,本是要入府保护二爷的,被属下拒在门外了。”
梅鹤卿为温离更衣,闻言俩人相视,一下心中了然,“盯梢的,上回没留刺客活口,这会怕是想捉个活的问话。”
“那些刺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混进城内的,不是玄都百姓,衙门查不到身份,除了那块天机策的牌子,很难再知来历。”温离满眼是面前的爱人,“因此玄清司要查得从你入手,守株待兔呢。”
“那就让他们守着,以静制动。”
接下来温离过上了几天好日子,整日大门不出,天天就黏着梅鹤卿,像个讨糖吃的小孩,总动不动地要人亲。就这么一趟装作是出门走铺子查账,将南晋的信送到走商手里,意外见到了许久不见的蒋浣。
“你怎么来了?”
蒋浣一副商户打扮,手里操着算盘,见着温离入铺子反倒像是预料之内般,“二爷的命令,命我办完武朝的事便过来。”
温离讶然,“他何事送出去的消息?”
“年初那会。”
他们在铺子后边的账房里,这地方只掌柜能进出,谈话方便。
“你在此处,我便更宽心些了。”他将信放到算盘前,一直记着蒋浣是梅家老宅的管事,是个值得信任的,“送回南晋的,宫里的信。入境后交由官驿护送,挂个加急的牌子。”
蒋浣忙停下盘弄算珠,把泛黄的信封藏入袖口之中,“二爷身子可好?”
“就那样,坏了底子得好生养回来。”温离垂着眼觑摊在桌上的账目,“来北楚就是遭罪来的。”
“国公常常惦念呢,但晓得你们处境多有不便,这回来了玄都亦是替他来看望,好回个信叫他心宁。”蒋浣继续拨着珠子,他要弄出点动静叫外头的听见。
温离便顺着说了几句宽心的话,“去年是因为我不在,而今我在他身边了断不会再使他有半分闪失。眼前局势萎靡不振,重担快都压到了大哥身上,报喜不报忧,你写些宽慰的,免他忧心过重。”
蒋浣点点头,“您在,国公爷定然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有您的话就够了。”
温离又小坐一阵,品了茶,方晃着扇儿离开的。半柱香来他不断思索和犹豫,是否要把梅二和南晋帝的交易告知给大哥知悉,祸及远在京城的大嫂,这非得要鹤卿以性命交换,大哥得知了又该是如何想的,一边是弟弟,一边是妻儿。
“去咱们的酒肉馆子拿些烧鸡和酒。”温离扇子挑帘,同白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