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月给梅鹤卿开了房门,说:“这当中不是阴谋就是疫病。”
“那主子现下如何打算,是回京还是继续赶路。”
“去江陵,江陵的事重中之重,这干系日后。”梅鹤卿夹上心尖人送他的耳饰,摩挲着它说:“家中有卓兰。”
梅鹤卿跨门槛出了屋。
不管是穆晚之还是梅鹤卿,无论变换成何样的身份,只要温离仍旧是他的温卓兰,是他养在掌心的花,捧在心尖的月,他都只会不顾一切去相信,相信卓兰的所有。
无论失忆后的温卓兰究竟爱不爱他,只要他爱着就好,只要属于他一个人就好。
楼下,梅鹤翎正和孤华用着早膳,见他二哥后头跟着人,埋怨道:“沙月你下回先叫我二哥去,让我多睡会。”
孤华也想这么说,但是二爷在,他不敢。
“行啊,如果你想睁眼就瞧见你二哥站在床边。”沙月拉开椅子坐下,坏心眼道。
梅鹤翎瞪着沙月狠狠咬了一大口肉包子。
梅鹤卿喝了勺梅鹤翎早给他盛好的清汤,道:“赶紧吃,吃完赶路。”
温离守在永延殿内,与皇帝仅有一幕屏风之隔,直至卯时皇帝去上早朝,温离才得了回偏殿休息的时间。
阿闫萝被安置在偏殿里的其他房间,温离想着,如果没有别的任务,应该是甚少见面了。
宫婢烧来热水,温离差人都退下,才摘取禁锢他一天的面具。他指尖试了水温,扯掉发带梳理好,再解下了上衣,就着帕子湿水做了简单的擦拭,脂粉遮掩的吻痕暴露在琉璃盏的昏光里。
温离背上有伤沾不得水,还得小心处理以免落了伤疤,摸着膈应手。他一圈一圈地拆开布条,玉脂般的肌肤渐渐裸在昏光下,仿佛指缝间泄露的春光,他忽然停了手,懊恼一声,又给缠了回去,换上件干净的里衣侧着身躺下了。
梅鹤卿离开的第一日温离便睡得不好,今夜又歇得晚了些,躺下就睡沉了。
被吵醒时,天光已经进了屋,石竹又敲了三声门,传来宫婢的说话声。
“石大人,大人就在里头,奴婢……”
温离什么都没整理,起身拿起面具戴上就去给人开了门,宫婢看着这副衣衫不整的姿态,里衣下隐约可见的奇怪痕迹,倏然就红了脸。
“来上药,正好。”温离眯着眼没留神宫婢,让开身给略微惊讶的石竹进来,就把门给合上了。
石竹昨日上药便注意到了温离背上的痕迹,不过被鞭痕盖住许多,又染了血,所以不甚在意。
温离褪掉里衣,自行拆去了布带条,从颈项到锁骨甚至是腰身,一览无遗。
石竹打开药箱取来外敷的伤药,转身道:“按时服药了吗?一日……”
石竹整个人都僵住了,温离上身四处绽着梅印,他结巴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