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事。”温离耳朵不适,面色看不出不虞。
“在下想取些霜离姑娘的血,”林兔拱手低眉,几分小心禀报:“打算在动物身上试试,看能否找到破解怪疾的法子。”
温离睨着林兔,直到林兔将话说完,他才朝刺客看去,刺客眼神无措地瞪着他。
温离不是心软之人。
他稍缓会,道:“取吧,也许还能作他用。”
“你们想做什么!”刺客低吼质问,警惕地想将人护在身后,镣铐随手臂张开瞬间绷直。
风荷立在刺客背面,见势抓过后领猛地倒拽,刺客失重被轻而易举拖开两步远,风荷命人立即扣押两肩,死死摁住。
“她是无辜的!你们有什么事就冲着我来!”
温离迎上一双血丝怒目,那点不浮于表面的不快散了,他似是安抚说:“医者仁心,岂会伤她性命,莫慌。”
“公子说的是,在下不过是采点血,不会伤着霜离姑娘。”林兔行揖退至门外,他早令小厮提着药箱等候,只是不想小厮未见,却见莲净挎着他的药箱。
“多谢。”林兔接过莲净递来的药箱,顺便道了声谢意。
莲净颔首,“我去别处换身衣服,来时睹见下人拎着你的宝贝,我就一起带过来了。”
林兔没往下接话,抱着药箱进去,莲净负手瞅着院子里的新芽发呆。
霜离重病在榻本就难醒,抬来前厅前林兔又施针使她沉睡,放血时眉头纹丝不动,温离支起筷子,细嚼慢咽剩余的半块点心,眼睫低低,思绪悠悠。
林兔采血滴入小巧玲珑的白瓷瓶,给伤口散了止血药再行包扎。温离时不时看上一眼,打量着刺客焦虑的神情,他喝口茶清喉,说:“我原先猜你是江湖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因此行刺所用的兵器换成新的,故意掩盖身份,怎料你竟是落魄至此,你腰伤未愈,不惜身子打擂是为何?”
刺客受制于人动弹不得,眼眸里映着奄奄一息的妹妹,冷笑一声:“抬举了,家里祖上不过是打拳的莽夫,进京为的就是一年一度的神武门擂台赛。”
“刺杀也是你们此行的计划。”温离说。
“对。”刺客转眼抬眸,目光如针扎在温离平静无波的眼瞳里,四目对峙下承认道。
温离倏而笑了声,像夜里凉薄的风稍纵即逝,“何故派你这么个蠢驴刺杀,你是甘心被利用?”
“报恩。”刺客低头看着地面混水的脚印。
“什么样的恩,能让你赔进妹妹的命也要报?”温离一针见血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