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兄难妹。
担架就放置在刺客身旁,刺客手脚戴有镣铐,他安静不动,眼神深深凝视着仿佛已经死透的妹妹。
温离开门见山道:“你妹妹如今为何得病,得的何病都尚未诊个明白,你打算怎么办?”
刺客转头看他,灰白的面容擦拭干净,不像这里衣那么脏,染着浓黑的血。
“你想要他的消息,不管问多少遍,我都不会说。”刺客嘶哑着嗓子,他不惧温离直直钉来的眼神。
温离态度和善,没有咄咄逼人的意思,“你不想救你妹妹吗?太医署兴许能救她。”
梅家势大,要请太医署帮忙并不是难事。
刺客双眼微陷,眼白里熬出了血丝,一副精神萎靡的疲态,风荷唯一动过一次刑,就仅是在手背处划了道口子,他这鬼样是病痛和忧虑折磨的,这要多亏了林兔。
林兔每次喂药,总会脱口而出霜离的病情,还会带来霜离身上的物件,譬如头发,指甲,甚至是染血的帕子。
林兔还令人将霜离抬进地牢,看着她不省人事,在昏迷中不停呕血。
没人会给霜离喂药,因为眼前人下的命令,除非他能给出对方想要的答案。
刺客的意识还算清醒,他很痛苦却没有就范,每日都在忏悔对妹妹受病痛折磨的不作为。
刺客沉默,是咬紧牙关不说了,温离因此也不心急,他耐着性子说:“我们手底下的兄弟在药铺见过霜离姑娘,她当时正给人背着去药铺看诊,而后她便被人丢弃在巷子里。”
“风荷派人就药铺方圆搜查,发现深巷的破瓦房里住着一群乞丐,他们说有个乞丐三天没出现了,是个女子,弟兄在附近的破屋里找到了煎药的炉子和碗勺。”温离审视着刺客的表情,他停顿一会,继续道:“残留的药渣和霜离第一次服药的药方大致对上,你认识那名乞丐?”
刺客咳了两声,声音比方才清晰,他微微皱眉道:“那大婶出什么事了?”
温离盯着人重复说:“你认识那名乞丐?”
“入京时为了付诊费,没钱住到客栈里,找落脚地方时结识的,只是互相帮忙,并不熟。”刺客对于乞丐的事并没有何好隐瞒,“我托她帮忙照看霜离。”
“你们不熟,你竟敢将妹妹交于她手?”温离试探道:“她背着霜离去找大夫,自称是霜离的兄长,还将自己扮作男相,她有所掩盖。”
“我只当她是个可怜人,你说的事,我半点不知。”刺客预感不妙,他解释着,温离口中所言他闻之亦然是不甚了了。
“她带霜离看诊途中被人劫走了,跟踪的弟兄跟上前只发现了昏迷不醒的霜离。”温离边倒茶,边说:“乞丐名唤什么,你总该知晓。”
“李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