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后,他将唱片拿起时,扫视了片刻壁炉。
客厅已经回归了寂静,现在那一切都消失。
他将客厅正中的灯光关闭,然后向楼梯走去。
即使困难,他也需要尝试入睡,尽管他知道可能会比昨天更艰难。
深夜时刻,或许接近零点的时间,颀长身影忽而睁开了双眼。
他听到了一些动静。
即使之前在半睡半醒时感到了一点,但以为是错觉。
这个时间的动静。
那唯一的声响已经消失了。可颀长身影已知晓,那并不是少年只是醉后忽然醒来时候在建筑里随意走走的响动,那是通往……建筑外。
霍惊樊没停留直接起身,随手抓起了放在椅子上的外套。
他并没有空去拿穿衣服,这是他第一反应给少年备的。
尽管近来的气候可能不需要,但是这种无城市热岛效应的荒僻地段昼夜温差更大,以防万一。
他之前听到的方向——
霍惊樊没多犹豫,直接从拉开的窗户往下跃。
二楼的高度对颀长身影的身体素质来说轻易,但恍惚间这样的举动带给他一种错觉。
他苦笑了声摇了下头,漠视了片刻自己由那个被动的舞台剧所引起的无自觉联想。
他清楚此刻并不是那类情形。
首先感到的的确是一种深夜时刻带来的夜冷,颀长身影的体温并不对此有所感,而仅庆幸自己给少年带上了外套。
之后,就是根据一些并未着意遮掩的痕迹跟随。
狼犬兽化特性的夜视能力能让颀长身影看得很轻易,可偏偏他此时对这个能力……他想到少年。
此刻不是他,如是别人在这里,可能都会追丢,而他不确定少年似乎并不想要人能跟随上。
少年的气味若即若离,带着那细微的酒的气息,在夜晚中为近时刻添上了少许梦境般的错觉。
可他分明知道不是。
他的速度加快。
拨开杂乱生长的灌木,他最后终于看到了路的另一端的少年侧影。
那是怎样的场景……
少年眉目间是怎样的神情。
霍惊樊一时无法分辨,可他为此刻所望的场景所怔。
月色对少年似乎如此偏爱,月色总是偏爱黑猫的。
月光落在少年的眉眼,发梢,轻柔却黯淡。
庭院里的车辆还在,但少年在这安静无人时独自到了这里。
少年的脚跟上沾着之前落下时的草叶。
醉深的少年即使是在这荒无人烟之处,似乎也于潜意识中想要一场奔逃。
而月色与光线落在猫黑色的皮毛上。
……
不自由。
纵然在这荒寂之境,依然在最深的意识中感到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