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人欲哭无泪,一直挂着笑容的脸都有些僵硬了,有这么砍价的吗?但他知道宁乘风是个秀才,要去府学念书的,岳茗是宁乘风的夫人,他不愿得罪他们,只得赔着笑道:“小公子,咱不能这么砍价,这价格就算是我同意,那宅子的主人也不会同意的呀!要不这样,我给您个实价二十四两如何?”
岳茗不答应,那牙人也不松口,虽面带笑容,絮絮叨叨个不停,却坚持他的价格,半步也不肯退。
岳茗第一次遇到这种“硬茬子”,一时有些为难,怎么他的招数不好使了?犹豫了片刻,他还是将目光转向了宁乘风。
宁乘风一接到他媳妇儿求救的眼神便来劲了,他几步上前接过了话茬,最后把价格砍到了二十两,岳茗赞赏地看了宁乘风一眼,对这个价格还算满意。
价格谈好后,牙人带着宁乘风他们去了牙行,又派人请了宅子的主人过来,双方见过面后,在租赁的契据上签了字,按了手印,牙人又拿了牙行的印章盖上,这契据便生效了。
这契据一式四份,租赁的双方和牙行各一份,还有一份牙行要送到官府报备。
岳茗付了两年的租金,出来时他摸着已经瘪下去的钱袋子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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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日他们在路上奔波,今日又一整日都在看房子。宁乘风想着三个小哥儿估计累坏了,明日上午便让他们好好在客栈休息,下午再出去逛一逛,玩耍一下吧。
没想到云哥儿听了他的话,苦着脸道:“这客栈太贵了,多住一日,便要多花一日的钱,我住着实在心疼,咱还是早点儿搬家吧!”
星哥儿也点头附和云哥儿的话。两个小哥儿都想明日就去打扫卫生,尽快搬进他们租的宅子里。
岳茗疑惑地歪着头,对着宁乘风道:“你累了吗?要不你在客栈休意,我带他们去打扫屋子吧?”
宁乘风无言以对,只得改变计划,明日便和他们一起去打扫新宅子。
翌日一早,他们便赶着驴车去了新租下的宅子里。几个汉子把西屋靠街的那道墙给拆了,隔壁那屋子先不动,后面再看看需不需要打通。
宁成安去买了门板,和宁乘风一起装上了,西屋这铺子里头只打扫干净,装修之类的事情等后头在办。
宅子的两间侧屋都要留着做饭食生意,五间正屋两个小哥儿各占了一间,宁乘风和岳茗占了一间,还有两间,一间做宁乘风的书房,另一间留着家里来客人了可以住。
两个小哥儿很懂事,将东边那间最大最僻静的屋子让给了宁乘风夫夫。
几间屋子里的家具都是齐全的,他们按自己喜好调整了一下布局,瞧着比之前顺眼了许多。
三个小哥儿负责洒扫擦洗,四个汉子负责打水,搬重物。七个人把这宅院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仔细清扫了一遍,该换的物件都去买了新的换上。
打扫完后,这宅子看起来更加干净敞亮了,也有了些家的感觉。
打扫宅院又用了一整日,等他们终于把行李从客栈搬进来时,几个人都累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