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上了驴车,宁成安赶着驴子,牙人在前头指路,不过片刻,又到另一处宅子前头停下了。
这第二套宅子比前头那套大了一些,但宁乘风看了看,还是觉得不太合适。这宅子虽然多了两个屋子,但却没有院子了,整体看上去还有些破旧,收拾起来估计要费些功夫。
连看两处都不满意,宁乘风觉得有些浪费时间,便又跟牙人仔细说了自己的要求。
他想找的宅子至少有四间正屋,有一个大院子,地段最好能在府学和西街的中间,这样无论是他去府学,还是云哥儿做饭食生意都比较方便。
那牙人听完后连连点头,说正巧有这样一处宅子,应当能满足他的要求,说完便带着宁乘风他们往那边儿去了。
这第三个宅子,可算是让宁乘风满意了。
府学地段较偏,这宅子跟前头两个想比,离府学远了些,步行过去要两刻钟,但离西街却近了些,周围也比较热闹。这宅子一共有五间正屋,两间侧屋,其余堂屋灶房柴房之类的也一应俱全,院子里还搭了个棚子,刚好可以用来栓驴子。
宅子附带的院子也大,岳茗想练练武,宁乘风想要种点儿小米椒都没啥问题。院子里靠着灶房的位置还打了一口井,这样喝水洗衣都会方便许多,不用去外头公用的井里大老远提水过来了。
那牙人见宁乘风他们似乎挺满意,又把这宅子的好处仔细跟他们说了说。
搬家
那牙人说西边那间侧屋靠街,原是个门脸儿,可以做些小买卖。不过后头宅子的主人生意做大了,去东街买了间大铺子,家里的这个小门脸儿用不着了,便把靠街的那一面墙封了起来。
后来他们东街的铺子生意越来越好,家里又添了丁,那家主一高兴又买了个大宅子,这宅子便被空出来了。
那家人今年五月才搬出去的,他们去年发了财,才将这宅院修葺过一遍,许多家具都是年底新换的,瞧着还很新,屋子看起来也很敞亮。
那牙人脸上堆着笑,对着宁乘风热络道:“这宅子比前头那两贵一点儿,但他风水好啊!这宅子的主人自打买了这宅子,那生意是越做越红火,您住进来后保管也差不了!您家里人若是有意做点儿生意,把那侧屋的墙重新拆了便是,还省了买铺子的钱呢!”
云哥儿听了有些意动,这小哥说得对啊!若是住在这儿,将西屋的墙拆了开个小铺子,那他岂不是可以在家做他的饭食生意了?
宁乘风又去那屋子里仔细的看了看,确实有些后来印迹能看的出来是后来封上的。这屋子不大,估计最多能摆个五六桌,但隔壁还有间屋子,到时候若是地方不够用,可以把隔壁那屋子跟这间屋子打通,地方便能宽敞很多了。
宁乘风和宁成安对视一眼,都觉得还不错,他们问了下价格,那牙人龇着牙笑道:“这宅子的租金是二十六两一年,这里头的家具都是顶顶好的!这么好的宅子,您去别的牙行绝对没有这样实惠的价格,公子您可千万别错过了!”
两位小哥儿原本极喜欢这宅院,但一听到价格,这喜悦之情又冷却了下来,这也太贵了呀!
这宅子瞧着干净又敞亮,岳茗也觉得还行,他暗暗地打量了那牙人一眼,只等宁乘风他们看好了,他再上去砍价了。
宁家人一起商量了一下,宁乘风的意思是:这宅子无论是地段还是大小配置都极合适,而且还带了个门脸儿,云哥儿和岳茗不用再重新租铺子了,虽比前头的两处宅子贵了些,但整体算下来还是可以接受的。
不过虽是有个门脸儿,但适不适合给云哥儿做饭食生意也还不好说,还得去看看周围的人流量和其他食肆分布情况。
宁成安也认为可以再看看别的,不必急着定下这一个。
这会儿也到了午时了,宁乘风便提议先去吃饭,吃完饭下午再来看。
既然要去吃饭,他们便顺路绕着这宅子走了一圈,想看看附近都有些什么铺子,生意如何。
从这宅院步行去西街还要半个时辰,这地段自然没有西街热闹,但周围也有些小铺子,卖粮油米面的一应俱全,吃食铺子也有。
这院子斜对面便是一家做面食生意的,远点儿还有一家卖包子馒头的小铺子,生意都还不错。隔了一条街的距离,还有个集市,云哥儿日后买菜也很方便。
如此看来,这个地段还是很不错的,适合做他们小食肆起步的地方。
那宅院周边也有些食肆,但都离得有点儿远,最近的也要走一刻钟。宁乘风一行人便在最近的那家食肆里头吃了午饭。
这食肆厨子的手艺远远比不上云哥儿,但店里生意还不错。宁乘风估计是因为附近住了许多小商户,和做小工的人,这家食肆虽然味道一般,但价格实惠,对于那些没空或者懒得自己做饭的商户和工人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吃完饭后,那牙人又带着宁乘风他们去看了几套宅子。
其中有一套是燕行秋之前挑选的,那宅子无论是面积大小,还是周边配置都很不错,价格也比第三套便宜,可惜没带门脸儿,不能做生意。
宁乘风他们商量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租下第三套宅子。
终于选好了,岳茗自觉地上前地跟牙人砍起价来。宁成安欲要过去帮忙,被宁乘风拉住了,他很喜欢岳茗杀价成功时那得意的小表情,不想让宁成安打搅岳茗的“砍价计划”。
那牙人原本对岳茗印象极好。岳茗虽然面色冷漠,看起来有些凶,但他长得好看呀!没想他不仅看起来凶,杀起价来更凶!一点儿都不按套路来。人家叫价二十六两的租金,他一开口便是十五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