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玉流放开他,和赵颐招呼了声,“我过去看看。”
她很久没来王府了,勉强还记得走西面的话会通往为赵颐隔出来的院子。
这院子通常很少人来,因为里面住的都是些清秀公子。王爷王妃要脸,素来不爱搭理女儿的嗜好,也不准下人过来,那么还会有谁……
玉流听见了瓷盘碎裂的声音。
循声望去,是小白。
他手里的碗碟碎了一地,糕点掉在地上,咕噜噜地滚了老远。
玉流站在路的这边,看见那边的谢遥知眼眸深黑,声音低沉,其中似乎还有毒蛇吐信子的喘息:“小弟弟,你娘没有教过你,撞到人了是要道歉的吗?还有……这么笨手笨脚,是手脚不会用吗?”
而他口中的小弟弟,半个身子都在抖。
玉流静静地听完看完,一步步倒退,仿佛不曾走到过此处。
“他们认识。”
就是口说无凭,玉流也敢断定。
还有赵颐的话,不知是不是无心,说得也不甚明晰,但玉流仍觉得此“当年”就是赵徸见到安思贤的那日。
所以小白像谁?
“你觉得他长得像你二叔吗?”玉流问他。
“不像,”不然他在见到小白的时候就该认出来,“他的脸你倒是不必多心,是真的,他应当长得像他母亲。”
玉流:“你怎么也开始说废话了。师兄,他和我说他姓赵。”
“赵是大姓。”宋繁声提醒她。
“但只有他自己送上门来。”
玉流复述了那晚的情景,宋繁声闲不住,卷着她的发尾还不忘点评:“你那个晚上挺忙的啊。”
“别动手动脚,我都还没和你算账,你昨夜做了什么好事?”她今日心气不顺,不想和他调情。
“看到了?嗯,一时情难自禁。你要理解我,看得着吃不着,师兄很难受的。”
玉流闭了闭眼:“我在和你说正经事。”
“好吧,”宋繁声放下被他玩出波纹的卷发,后仰倚墙,从木帘的缝隙望向塔外,漫不经心地问,“你当初为何愿意留下他?”
“因为他们和你一样,都带着目的接近我。”
“这话就说错了,我和他们可不一样。”这时候了,宋繁声还要放对自己的位置。
“啊,是不一样,你最坏了,坏得把我坑蒙拐骗十年还不够。”
宋繁声握住她戳过来的手指,低声笑:“嗯,是我的错,不要生气。宝儿小妹妹有目的,你应该已经弄清了,至于小白,你真的毫无头绪吗?”
有是有,还是小白自己说的。寻太白,寻长庚……玉流拎出那位她几乎从不会怀疑的人:“你觉得师父年轻时会有什么鲜为人知的风流韵事吗?”
“比如说?”
“留下个孩子。你不觉得他其实有些像师父吗?不用说年纪什么的对不上,你都有脸装嫩比我小,他怎么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