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我舍不得,凭我不想一个人。
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玉流已经说不清了,到底是宋繁声还是敏郎让她变成这样的,玉流也不想去分辨。
是哪个名字重要吗,都是他而已。
一个病得快疯的人,布出这样的棋局,另一个……另一个也有病。
翘首遥遥,似有归期
不知怦然,心已有动。
病到要拖着救她的病患一起下地狱。
这也是一个没有太多欲念的吻。
宋繁声揉着她的后颈,无声地安抚着。
从当年寒山的瘦弱细草,到万丈峰中拇指粗细的藤蔓,再长到如今和手腕一般,用不了太久,她真的能绞杀了她依附的柏树。
良禽择木而栖,藤蔓也可如此,只是他不愿;也许她不会再另寻他主,因为这样的藤蔓早已可以独当一面,只是他不愿。
于是他殚精竭虑地死去,又于一年春末复生,长出嫩绿的新芽,以一株小树的身份重回她的身侧。
可他有胆量筹谋,却也不敢在她的身上落下一笔会如何待他的考量。
人前成竹在胸,人后……
不敢赌,赌不起。
而在今日,他以宋繁声的身份,抱住了曾如盈盈秋水淡淡春山绮丽的美梦。
不再是痴心妄想。
但还不能偏安于此。
他不知道玉流已经掌握了多少,至少他瞒着的那些秘密还不能开诚布公,但风雪已临城压境,很多的人都已经坐不住了……
满嘴的血被舔去,伤口也不再隐疼,在玉流闭过气之前,宋繁声及时放开了她。
玉流还懵着:“你就这样?”
宋繁声不太好受,嗯了声,揉了一把她的头发:“你当这是哪儿?”
“啊,”玉流扭过脸,“抱歉,把你当成敏郎了。”
宋繁声默了默,掰回她的脸,用沙哑的声音问:“能说笑话了,所以不生气了,对不对?”
玉流冷哼:“你觉得可能吗,你当我这么好哄?”
宋繁声失笑,用手指给她擦干净嘴角:“我以为……”
玉流含着舌尖,没察觉出他的细微之变:“你惯会以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