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我爸自己就是肿瘤学的专家,就算不是,他的那些同门朋友也不乏在肿瘤领域颇有建树的大佬。
他为什么放着家门口熟门熟路的医院不去,反而跑那么远找一个听都没听说过的医院检查身体?
当我怀疑的目光对上温言难过的神情,一切疑问都有了答案。
我爸是故意的。
“这份报告是我一个项目的合作方无意中发现的。”
“说起来还真得感谢陆轩那王八蛋把事情搞大,不然谁都想不到老师居然会去那么远的地方。”
“只是这样一来,问题就更严重了。老师明明有机会也有能力避免灾祸发生,为什么孤注一掷地选择结束生命。这其中的缘由,你想过么?”
温言语气里的引导几乎放在了明面上。
我深吸一口气,淡然道:“你直说吧,我能受得了。”
温言这次没有犹豫,直接将一段视频发到我的手机上。
“这次检查,是陆轩陪老师去做的。”
11
那一瞬间的心情该怎么形容呢?
就好像一颗心被人拽着,生生从体内掏出,然后决绝地丢在冰天雪地里。
临走时,还不忘踩上一脚。
我以为陆轩母子利用爸爸去世的消息赚钱就已经够恶心的了,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他们的卑贱。
他明明知道事实真相,却怎么都不肯告诉我。
10个月。
原来这场人血馒头的盛宴从10个月前就已经开始筹备了。
我扶着沙发缓缓站起,终究还是不争气地倒了下去。
耳边是温言和干妈的惊呼,脑子装的全是视频里陆轩劝爸爸放弃治疗时那副令人作呕的样子。
我太累了,要休息一会。
等我休息好了,那箱子冥币,也就有了好的去处。
12
昏昏沉沉,不知道睡了多久。
额头和脸颊冰冰凉凉的,还有一股薄荷独有的气味钻进鼻腔。
见我睁开眼,干妈立刻凑了过来。
“宁宁,没事吧?”
见我不说话,干妈又给了温言一巴掌。
“看看你干的好事,明知道宁宁最近事多还非挑这时候来刺激她。我告诉你,要是宁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无辜挨打的温言敢怒不敢言,一肚子火气都撒在了我那响个没完的手机上。
“谁打来的?”
“骚扰电话,不用接。”
温言嘴上这么说,但看表情他应该已经接过,而且通话内容很不愉快。
我拿过手机一看就明白了,是陆轩找来编排我的营销号。
前几天他们约我出去“私了”我没同意,这几天就开始玩了命地骚扰。
“陪我去一趟吧,事情总要有了结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