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公公大喜,忙告知皇上后,立即就来礼部欲带这些主客司进宫面圣,这才有了眼前这一幕。
阿力跟到皇宫门口,他是进不去的,便道:“我雇辆车在这等公子。”
谢清涛含笑拍拍他的肩膀:“别担心,如果我一直没出来,你就去新安帮佳肴。一定要告诉她,花露水别卖便宜了!”
阿力重重点头:“好的公子!”
反倒把给谢清涛气到了,我看你是巴不得我不出来,你好去新安是不是?狠狠瞪他一眼:“在这等着!”
蒋公公在催,谢清涛跟着他直接来到御前,磕头请安后一直没抬头,他默默打量着精美的地砖,而皇上也在打量他。
眼前这个如芝兰玉树的男子真是那个肥硕无比的谢清涛?
“抬起头来!”皇上威严的声音道。
谢清涛诧异抬头,皇上叫官员不都是直接说事的吗?怎么像见选秀的妃子一样,还让人抬起头来看面貌?
谢清涛一抬头,皇上只觉眼前这男子,面如冠玉,神彩飘逸,秀色夺人。那七品小官的绿色官服,穿在他身上竟也不失风彩。
没想到他亦是自小钟鸣鼎食之家养起来的,这仪态举止自然还是世家弟子的风范。
想想他初中进士时,皇上心中还想着,我世家弟子也出了个读书人物,可惜就是长的太胖面貌不入人眼。
现在人倒是瘦下来,面貌不说可比潘安,在一众世家弟子中也能算得上乘。
可谢家经此一事沦为平民,只余谢清涛这个七品小官还在帝都。皇上想想心中不免有些不是味,道:
“一年未见,谢卿清减不少!听说你在礼部任主客司,这一年都去了哪些地方啊?”
谢清涛拱手道:“多谢皇上挂念,这一年臣往北去了上京道,南下去了交趾国。”
这两个地方一南一北,还都极为偏远,本不该在一年内派同一使臣往还,看来谢清涛在礼部极受排挤啊!
皇上心中明了,见他神态言语大方,未有抱怨,心中对他又满意几分。让他起身后,才问他南下途中可有去过新安?
谢清涛心中有底,见从他到御前,皇上并未问一句谢家旧事,而现在极有兴致地问到新安,只怕是对沈明觉的晒盐法有兴致。
忙道:“不敢瞒圣上,臣孤身到岭南,怕就这样去交趾有辱我天朝上国之威,便到广州府找节度使借兵同行。
节度使不光借我一千精兵,还让臣乘坐水师战舰到交趾。而水师大营恰好在新安。
臣又与沈大人是同科进士,且对他改进的晒盐法有兴趣,便盘踞两日,看当地盐农如何晒盐。”
皇上急问:“你且细细说来当地盐农是如何晒盐的?”
谢清涛有条不紊地从头说起,自然夹带私货,侧面大赞沈明觉之才能,从他到新安,那岭南最穷的小县竟是焕了新貌。
不光县城干净整洁,他还用自己的俸禄出资请人修路,又用当地特有的米和蔗糖制作美味干货,引得商队频频前往进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