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过三旬,白若棠在殿中待的有些烦闷,除了那隐隐有些上头的酒意,主要还是听着那些违心的恭维之言颇为刺耳,于是疲于应付的她起身出了大殿,来到了外头的廊檐下想吹吹风。“呼~”乍然一阵北风吹过,原本身上有些隐热的白若棠冷不丁的打了个激灵,那上头的酒意一瞬间的清醒了不少。拢了拢身前的狐裘,白若棠朝着殿前的一株梅花树下走去。阵阵梅香扑鼻,看着树上那鲜艳的红梅在白雪的衬托下越发艳丽,白若棠忍不住的想伸手折下一枝梅花来。可伸出的手才伸到一半,不知是不是举得好好的梅花折了可惜,便又将手缩了回来。只更靠近了些梅树,仰头嗅着那梅香阖上了眸子。“咳咳咳”静嗅着梅香的白若棠忽闻一阵阵的轻咳声,转头看去,顺妃的身影映入了眼帘。“令妃妹妹好雅兴,怎的一个人在这儿赏起了梅。”对于顺妃,白若棠感官上说不好也说不上不好。第一次见到顺妃是在封承允的万寿宴那日,那日闲聊时,白若棠也和德妃聊起过顺妃,因为在她印象里,青果说过顺妃与德妃来往的多些。按照德妃所说,顺妃与她都是潜邸旧人,所以也相熟些。而且顺妃为人随和,不争不抢,与谁都是客客气气的能说上两句。当然,一开始入府时,顺妃也被针对过,不过后来因为她身子向来不好,也很少往封承允跟前凑,所以渐渐的也就在众人眼中活成了一个透明人。至于来往的多些德妃也说了,不过是两人脾性稍稍相投,所以也就偶尔串个门子,倒也谈不上交情有多深。白若棠当时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在她看来,能一路走来活的好好的,还顺利诞下了皇子的人,真就会是个不争不抢且单纯没有心机的?白若棠觉得并不尽然,单顺妃能活的让众人忽视了自己成为透明人这一点,她就觉得没有些心机手腕是不可能做的到的。至于身子孱弱这一点,白若棠虽然觉得自己想法阴暗了些,可她始终怀疑是顺妃伪装出来的。毕竟从入宫开始她就听说顺妃身子一直不好,时常病的卧床不起。一个‘病’的那么严重的人却是宫里活的最是自在的,就连生下了皇子也没人想着要针对她。呵可想而知,顺妃这‘病’可着实是恰当。不过旁人用什么手段在这深宫里讨生活白若棠都不在意,只要不舞到她面前,她也自会当作全然不知,也没有非要去探究的想法。“方才多饮了两杯,有些头晕,所以想着出来吹吹风散散酒意,顺妃姐姐怎的也出来了?这天寒地冻的,姐姐身子不好,可莫要再不当心染了风寒。”白若棠一番话配合上表情和语气体现的那叫一个真情实意,至少在外人看来,她属实是真的关心顺妃的身子。至于只是说说场面话这一点,白若棠自个儿知晓就好。“咳咳多谢妹妹关心了,我这身子也属实是无用了些,这不,难受的紧,就向皇上先行请了辞,准备回宫去歇着了。”“姐姐身子无碍吧?可要宣太医来瞧瞧?”“不妨事,都是老毛病了,宣了太医瞧了也都是那些个老话。”“不说这个了,倒是忘了祝妹妹你生辰喜乐,姐姐早前不知,也没准备礼物,明儿个便使唤人送去未央宫,妹妹可别怪姐姐怠慢了就好。”“姐姐哪里的话,不过一个小生辰,哪里值得姐姐这般费心。”白若棠和顺妃一片和睦的交谈着,这时方嫔朝着二人走过来行了个礼。“令妃娘娘,顺妃娘娘。”“咳咳咳,方嫔妹妹不用多礼。”白若棠本就同顺妃在尬聊,此时见方嫔过来打招呼,而顺妃又咳嗽两声,她正好就坡下驴道:“瞧我这疏忽劲儿,顺妃姐姐身子不适受不得凉,还一个劲儿的拉着姐姐你说话。”“哪里怨得妹妹你,分明是姐姐想着跟你多聊几句,只这身子也着实是不争气,改日有空妹妹一定要去姐姐那儿坐坐。”“好,只要姐姐不嫌妹妹聒噪,妹妹一定前去叨扰,姐姐快些回吧,路上小心,刚落了雪,地上滑的紧。”“好,那姐姐就先回了,妹妹也赶紧回殿内去吧,虽说吹风能散酒意,但这冬日冷风厉害的紧,不要明日起来头疼。”“是,妹妹也正打算回了。”说完,白若棠看了眼一旁的方嫔道:“方嫔也是出来透气的?”“臣妾不胜酒力,有些犯晕,怕御前失仪便向皇上请了辞。”“那方嫔也路上小心。”“是,多谢令妃娘娘关怀。”白若棠在方简心话落后颔了颔首,三人相互见了个礼,白若棠就转身回了奉天殿。看着白若棠进了大殿,方简心转头同顺妃说道:“臣妾多饮了两杯,想走走散散酒气,先行告退了。”顺妃看了眼周围的宫人,笑着说道:“本宫正好与妹妹你顺路,不如一道走吧。”“那自然好,臣妾路上也能同顺妃娘娘说说话。”说着,方简心走到丫鬟铃兰的位置,挽住了顺妃的手臂,两人相携着缓缓走着。“恭喜妹妹进封嫔位,如今也是一宫的主位了。”“主不主位的也无甚差别,总归在这后宫里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罢了。”“妹妹何必妄自菲薄,你与苏昭仪和安昭容同批次入的宫,与皇上总归是有情分在的。”“情分?五年了,妹妹说句大不敬的,皇上如今除了对令妃有情分,对旁人哪里还有什么情分。”“是啊所以妹妹还是得赶紧怀上一个,也好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啊。”方简心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回道:“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怀的上的,以往即便时间长些,总还能见皇上一面,如今”“哎,这事儿本宫也是有心无力,不过本宫那儿有一副生子的秘方,你不如先喝着。”“那就多谢顺妃姐姐的好意了。”:()娘娘妩媚多娇,引皇上竞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