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昭容从皇子所出来后,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儿。确实,她知道皇上不可能为了她儿子去处罚长乐,甚至怕是连一句重话都不会说。可他儿子说的也没错啊,他管教自己的宫人,要他们两个小崽子多管什么闲事儿。作为大皇兄,他们不应该敬着他吗?哪儿有皇妹朝自己的皇兄挥鞭子的道理。皇上就算再护短,可事实就是事实,就算不能让皇上处罚长乐,但安昭容想着,作为母亲,她态度还是要拿出来的,也不能让儿子太过看低了去。至少要让她儿子知道,她这个母亲还是有底气敢为他出头争辩一二的。“臣妾恭请皇上圣安,皇后娘娘金安。”“平身吧。”“谢皇上,谢皇后娘娘。”待安昭容起身,白若棠和封承允谁都没先开口,只静待着她的下文。不得不说,宫里的女人都是一把唱戏的好手。这不话都还没说呢,安昭容这眼眶就先红了,端的是一副可怜兮兮,惹人怜爱的模样。只可惜她好似忘了,以往的封承允就不喜后妃哭哭啼啼的模样,如今更是彻底忘了什么叫做怜香惜玉。当然,倒也不是不会,只是怜香惜玉的对象仅对白若棠一人而已。“你倒还有脸哭,要哭出去哭,别在朕跟前惹晦气。”封承允本就对于封怀安的事很是心烦,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哪怕不求他以后能有什么出息,但至少得是个安分的。安昭容闻言立马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哭是不敢继续哭了,但还是装出一副娇柔可怜的模样说道:“皇上,臣妾知道您宠爱长乐,可安儿也是您的儿子啊,皇上~您可要为安儿做主啊~!”白若棠听安昭容这般说也没接话,脸上也无甚表情,只静静的端坐着喝着茶。“做主?你要朕替他做什么主?”“是,臣妾知道安儿他推了五皇子一下是他不对,可作为皇妹,长乐怎可对皇兄挥鞭子。臣妾也不是要皇上处罚长乐,只是希望皇上能让长乐给安儿致个歉。安儿他毕竟是长子”“啪——”安昭容话还未说完,已经听不下去的封承允当即一个拂袖,将手边茶几上的杯子给拂在了地上。瓷片碎裂声让安昭容及时住了嘴,还害怕的不经意间瑟缩了下脖子。“长子?皇兄?你倒是真有脸说。朕问你,作为长子,他给弟弟妹妹做了什么好的表率吗?先不说他那跟猪一样的脑子,就说他数次欺负端淑这个妹妹,还将人绊进水池里,他就不配他为人兄长的身份!还有安儿几岁了?长乐又才几岁?同样的师父在教,文不成武不就的,连五岁不到的妹妹都打不过,你还有脸来给他申辩。滚回康乐宫你自个儿的殿里去,没有朕的旨意,你不得踏出殿门半步。”看着愣在了原地的安昭容,封承允烦躁的吼道:“还不滚!”安昭容被封承允这一吼,吼的人一个哆嗦,说话都结巴了起来。“是是臣妾这这就走,哦不这就滚滚”行了个礼,安昭容走出主殿时还被门槛绊了下,还好只是踉跄了两步就稳住了身形,没在封承允面前摔个大马趴。安昭容去了未央宫就被禁足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后宫,当然皇子所里的封怀安也收到了风声。当即,他又发了好大一顿的脾气,砸了殿内不少的摆件。伺候他的宫人们全都一个个的恨不得脑袋垂到脚面上,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个,就怕引起了他的注意遭殃。“凭什么?父皇怎么就这么偏心,都怪皇后那个狐狸精,若不是她,母嫔也不至于被赶去康乐宫,在父皇面前彻底失了宠。”“放肆——!”封承允在安昭容走后不久,想了想,决定来瞧瞧封怀安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谁知才走到门口,就听见了他这一番大逆不道的言论。听见那声熟悉的怒喝声,封怀安头都没敢抬,当即跪下来行礼道:“儿臣叩见父皇,请父皇安。”封承允踢了踢脚边地上的碎瓷片,走到上首位上坐下,也没让封怀安起来。“朕原以为你只是顽劣了些,但想来还是朕低估了你了,你简直是无可救药!皇后是谁?她是你的嫡母!对长辈你毫无敬意,对兄弟姊妹你又无半分友爱”说到这儿,封承允停顿片刻,失望至极的摇了摇头,好似也不想再跟他多费什么口舌。在白若棠提议要对封承允下狠手时,他最先想到的也是将封怀安丢去艰苦的军营里头叫他好生吃些苦头。但终究想着他年纪还小,腿又不良于行,想着来跟他好好谈谈,顺便恫吓一番让他改改性子。可封怀安的那一番话,彻底让封承允下了狠心。“来人呐——!”“将这逆子给朕拖出,杖责二十。”一听要打二十大板,封怀安心下这回是彻底害怕了,忙哭着求饶道:“父皇,父皇,儿臣错了,儿臣知错了,父皇饶了儿臣吧!”封承允没理会封怀安的求饶,朝闻声进来的侍卫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们赶紧拖下去。“父皇——”“父皇饶命啊!父皇——”在哭喊声中封怀安被拖了出去,卓海朝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也明白其中深意,微微颔了颔首。卓海的动作本就没有避及封承允,所以封承允自然注意到了卓海和侍卫间的小动作。“哼!”听见封承允这一声轻哼,卓海很识趣儿的躬身道:“皇上,这大皇子终究还是个孩子,二十大板大人都不见得受的住,大皇子若真被打出个好歹,到时候心疼的不还是皇上您自个儿不是?”“朕心疼什么?朕有什么可心疼的?这逆子,打死就打死了,朕就当没生过他。”封承允这明显说的是气话,卓海自然听的出来。天下父母心都是一样的,就算是九五之尊的皇上又能有什么例外呢?:()娘娘妩媚多娇,引皇上竞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