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盈盈,今天,辛苦你了,在手术室外等了那么久,累了吧?”
林桂芳还记得,在手术室外她险些晕过去,是江盈盈塞了一块糖给她。
后来,她和贺旌旗两人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她。
林桂芳轻拍了拍江盈盈的手背,“不介意的话,今晚你到我们家来住?”她的声音很是轻柔,眸光期待地看着江盈盈。
贺旌旗也道:“家里有空房间,你过来住,我们都会很开心的。”
江盈盈拒绝了,“不了,我住招待所就好,不用麻烦伯父伯母。”她道,“今天时间不早了,我,明天再看贺晏。”
林桂芳还想说点什么,被贺旌旗拉了下手。
醒来(上)
等到目送着葛大壮和江盈盈进了招待所,林桂芳这才询问贺旌旗。
“你刚刚拉我干什么?”
“小江是个很有主见有韧性的女同志,这一点,从她会来京市看贺晏,从她在知晓我们打算接站后打的那个婉拒电话中都可以看出来。”
贺旌旗道:“况且如今,贺晏的情况不明朗,若是,真的醒不来,或是三年五年……”
他的眸中闪过一抹痛色,“我们是家人,我们有义务有情感可以等贺晏醒来,可,小江呢?”
林桂芳眼眶更红了,贺旌旗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小江在京市的时间,我们多照顾着点,就当是多了个女儿照顾着,之后,我们找人送她回云省。”
“我知道,我没那么糊涂。”
贺旌旗看着老妻鬓边的白发,扶着她的手,心里沉甸甸的。
“我们也回吧。”
“好。”
夜幕沉沉,两人的身影似都比往日佝偻了许多,步伐沉重不已。
贺家,除了几个小的被赶回去睡觉,贺河他们几人全都在客厅那坐着。
贺海揉了揉脸,林菀拉着他的手,眼神安慰地看着他。
但她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这几天的眼睛就没能消肿。
外边传来声响,几人才恢复了点生气。
“爸,妈,怎么去了那么久,下次还是让我跟在你们身边,天这么晚了……”贺河道,其余几人的眸色也是赞同他的说法的。
贺旌旗道:“不用你们,我能照顾好你们妈。”
“爸……”
林桂芳道:“小北刚做了个手术,医生说,他有强烈的求生意志。幸运的话,三年内能够醒过来。”
她看着眼前的儿子儿媳们,看到他们脸上的憔悴,还有他们的红眼眶。
林桂芳哽咽了下,是她和老贺不好,回来的路上,两人在路上仔仔细细地想过了。
不能再这样无意义地悲伤下去了。
“真的?”贺海道,“这是好消息,只要有希望能醒来就好。”
“是啊,这可是这几天最好的消息了。”其余几人纷纷附和道,他们身上的郁气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