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桂芳道:“你们在家里再待两天,该回去上班的就回去上班,该去上学的就回去上学。”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们商量过的,贺晏这事,是对我们家的一个沉痛的打击。”贺旌旗道,“你们身为兄长,身为嫂子,在这时候赶了回来,这几天忙前忙后,我和你们妈,很欣慰。”
“爸!”
“贺晏这情况,不是照顾一时两时的,你们是有工作有家庭的人,明天再去医院看看他,就都回去吧。”
林桂芳抹了下眼角,道:“是,你们爸说的没错,我们商量过了,以后,我们两人照顾小北。”
“要是……”她道,“要是我们俩不中用了,小北也没能醒来,我们就带着小北走。”
“妈!”贺清受不住了,他眼眶通红地看着他们俩。“爸,你听听妈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几兄弟在,哪能会让你们说的这情况发生!”
“不管小北以后是什么情况,我都会照顾好他的!”
“老大!”贺旌旗喊了一声,崔婉站了出来,“爸,贺河说的没错,我们作为大哥大嫂,就会担起这责来。”
“大嫂,你这说的什么,我们也会照顾小北的。”贺海和林菀也纷纷表态。
“行了!”贺旌旗道,“不用你们照顾他,他是老子的儿子,老子能照顾好他,明天你们全部收拾东西,该回东北的回东北,回沪市的给我回沪市!”
“哪儿来回哪儿去,逢年过节有空回来看看就行,没空也不用回来!”
“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们谁也别想和老子抢贺晏,明天去医院看完他就滚滚滚。”
“爸!”
“小王!明天一早给他们几个订好车票。”在贺家,也就只有贺旌旗会喊年过四十的王大伟小王了。
他进门后,就默默地待在门边的角落里,这时也是哽咽地应了一声。
“是,司令。”
贺旌旗扶着林桂芳回了房间,看着老两口的身影,在客厅里的几人,互相看了好几眼。
最后,崔婉和林菀这两妯娌竟是抱着低哭出了声。
崔婉进门的时候,贺晏还是个小少年,当时贺河在基层钻研,去的地方苦,把崔婉留在京市。
贺旌旗和林桂芳,一个在军区,一个在医院,两人是一个比一个的忙,家里常常不见他们的身影。
崔婉进门好几年,都没有怀孕,当时家属院、甚至她娘家那边也是在催她,还让她吃药。
贺河回家的次数也少,甚至,有一回崔婉去县里看他,听到了风言风语,还被一个女同志出言讥讽羞辱。
是当时才十几岁的贺晏替她出头,挡了这些流言回去,还帮她和贺河两人中间的隔阂消除。
这些年,在崔婉的心中,贺晏就如同她的亲弟弟一般。
而林菀,她在十岁那年,父母双亡后,被贺旌旗和林桂芳接到家中,当作亲生女儿照顾。
初来到家属院时,院子里的人说她克父克母,是灾星,是贺海和贺晏一直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