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攸宁把头一扭,不理乔榕了。乔榕搂着程攸宁晃了晃,“你听见没呀?”程攸宁委屈巴巴地点点头,“听见了,也记住了,连你也教训我。”乔榕见程攸宁听话了,就拍拍他说:“坐直了,我给你拿吃的,饿了吧。”程攸宁摸摸自己的嗓子说:“吃不下,乔榕,嗓子疼。”乔榕说:“谁让你玩命的哭,张嘴让我看看。”程攸宁说:“能看见吗?”但还是把嘴给张开了。天色渐晚,轿厢里更显昏暗,程攸宁这嘴一张,黑了咕咚的什么都瞧不见。。“小少爷你坐好,等我把照明的珠子拿出来好好给你看一看。”两颗鸭蛋大小的夜明珠被乔榕摆在了轿厢的两个角落,瞬间整个轿厢里亮了起来。“小少爷,你张嘴给我看看。”“啊——”这时乔榕一看,嗓子果然肿了,“小少爷,你这嗓子有点肿呀?”“肿成什么样了?”乔榕说:“小舌头附近的左右两侧都肿了。”“什么肿了?”说话的是洪允让,他被他们两个吵醒了。程攸宁一见洪允让关心他,马上委屈涌上心头,“哥哥,我嗓子肿了,疼。”洪允让紧张地说:“我看看。”说着程攸宁就掉起了眼泪,洪允让哄着他说:“弟弟先别哭,张嘴,让哥哥看一下就知道了。”“啊——”洪允让仔细一看,“是有点肿,喝点水看看疼不疼。”乔榕把水递给了程攸宁,程攸宁喝了一口还没咽就吐了出来,“疼疼疼,咽不下,啊啊啊……疼死了……”这人没来由地又哭了起来。洪允让焦急地说:“我们出来的急,也没带郎中,此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无处为弟弟请郎中呀。”见洪允让紧张他,程攸宁哭的更欢,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嗓子疼不疼。乔榕见状制止程攸宁道:“小少爷,你的嗓子不要了是吧,还哭。”“我疼,我嗓子疼,啊啊啊……。”乔榕见劝不住程攸宁,就对洪允让说:“洪公子,您继续睡觉,你睡觉他就不哭了。”“这?”“洪公子不用管,我哄他。”伺候程攸宁几个月的乔榕摸透了一点程攸宁的性子,他知道说什么能让程攸宁听劝。“小少爷,别闹了,我们回不去末春县了,这路都走出去很远了,回去也一样被送出来,你听话,别哭了,等明早到了奉营城,我给你买好吃的,买鸭掌给你吃,我们还可以去河边抓鱼,在奉营城里可干的事情比末春县多多了……”乔榕的好话说了一箩筐,终于起了作用,程攸宁不哭了,他抱起水袋咕咚咕咚喝起了水,一喝就是半水袋,终于解渴了,他一抹一把嘴角的水珠,转头看向洪允让,他又变回了那个守礼懂事的好孩子,他恭恭敬敬地说:“哥哥不要担心,喝完水,弟弟的嗓子好多了,不那么疼了。”“弟弟,再坚持坚持,明日天不亮,我们就可到奉营城,到时候就有郎中为弟弟看嗓子了。”这时乔榕把吃的找了出来,“洪公子,小少爷,你们都饿了吧,吃点东西吧。”于是三个人围着一张木几吃起了东西,程攸宁吃什么都觉得不好吃,见什么都觉得没味觉,看着这堆吃的,他心里的委屈和不快更甚了,“他们一定偷吃好吃的呢。”洪允让问:“弟弟指的是谁们呀。”程攸宁说:“小爷爷和我爹娘,他们现在肯定吃好吃的呢。”“弟弟为何这么讲?”程攸宁说:“他们砌了一个炉子,下面可以烤野鸡,上面可以炒菜煲汤,就因为我白日里偷偷抓了两只鸭子跑了,他们就吃好吃的不带着我。”洪允让说:“那弟弟下次要听话,别偷偷的拿东西了。”程攸宁委屈巴巴地点点头:“弟弟知道了,没有下次了。”程攸宁一个小孩子哪里知道大人的心思呀,随便吃了一口饭的几个大人又回到了院子里面,院子里面点燃了炉子长上了灯,叮叮当当直到半夜才消停,万敛行也如愿见到了他朝思暮想的钢铁,他赞叹不已,“好铁,尚汐果然没有欺我。”筋疲力尽的尚汐说:“小叔,这回能放我回去休息了吗?”万敛行摆摆手说:“去休息吧。”得到应允的尚汐拉着程风回去睡觉了,万敛行是什么时候歇息的尚汐不得而知,不过看他那兴奋的样子,估计这晚上睡不好了。第二日天还没亮,程攸宁他们的马车就进入了奉营城,这个时候鸡还没醒呢,整个城里安安静静,除了他们的马车在路上走着,基本看不见其他人。乔榕巴拉了一下程攸宁,程攸宁睡的正香,巴拉两下这人根本没有反应,乔榕只得继续巴拉,“小少爷,快醒醒。”程攸宁哼哼唧唧地说:“别动,困着呢?”乔榕趴在程攸宁的耳边说:“小少爷,是你让我叫你的,不起可别怪我呀,我们已经到了奉营城了。”程攸宁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到奉营城了?”乔榕说:“可不嘛,小少爷不是说进城就叫你起来吗?这天还没亮,小少爷起来做什么呀?”程攸宁说:“快给我找绳子。”“找什么绳子?”程攸宁说:“我爹绑我的绳子。”乔榕小声说:“小少爷,你找绳子做什么?”程攸宁说:“有用,快给我找来。”乔榕只得从轿厢的一个角落里面把绳子找了出来。程攸宁把两只手放在一起说:“快给我绑上?”“绑你?”“对,就像我爹那样,五花大绑的给我绑起来。”乔榕受了不小的惊吓,“小少爷,别说我不会少爷的那种捆缚方法,即使会我也不敢呀,你可饶了我这条小命吧。”程攸宁说:“废什么话,赶快给我绑上。”乔榕把绳子往身后一藏,“要知道小少爷让我干这个,我就不叫醒你了,我这不是给自己找病嘛!我有几个胆子敢绑小少爷呀!”:()傻子成精了,她会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