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该不该高兴,至少还有这么多家人关心他。
还是该难过愧疚,自己这么大的人了,却还让年迈的父亲不远万里前来寻他,让刚生产完的妹妹为他提心吊胆,让外甥为他劳碌奔波。
祁野看在眼里有些不忍,但想到他身上的毒,最终还是忍住了。
阮老将军没有多言什么,因为方才官差禀报,昨日傍晚有一队形迹可疑之人已经出城了。而且方才得到了探子证实,的确是祁野一行人。
虽然已经耽搁了一整天,但不管儿子在哪,只要有危险,他这个做父亲的都应该去将他找回来,故他不再与沈钰多言,只让他乖乖待在城中等他消息,不许跟去犯险。
沈钰拧不过他老人家,想要跟去时,只见外祖父已经骑马走远了……
阮老将军一走,城门口的检查顿时松懈了一些,速度也快了许多。
沈钰还是放心不下,正要跟上去便又瞥见了方才的那辆马车。
官差正拿着祁野和舅舅的画像在逐个对照,只要有通关文牒,没有私藏人和物品,长相与画像不一样便可通过。
官差命马车里的人下来,旁边伪装成小厮的护卫撩开轿帘道:“官爷,你看我家公子身染重病实在无法下轿,此次出关也是为了替他寻药,还望官爷体谅。”
那官差拿着画像对照了一番,虽瞧着身形和眉眼有些相似之处,但面部模样的确与画像之人不同,加上身后不断有排队出关的商户催促。
官差迟疑了一下后,最终抬手示意放行……
替儿子讨回一个公道
“慢着!”沈钰道。
他也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这辆马车有些怪异之处,故打算亲自检查一番。
轿帘已经落下。
马车里的人闻声有些紧张了起来,就连伪装成小厮的护卫也顿时变得警惕起来,甚至已经将手摸向了腰侧的匕首,做出蓄势待发的紧绷动作。
现场的气氛顿时紧张冷肃起来。
沈钰一步一步的朝着马车靠近,然后停住脚步。
他正要伸手去将轿帘重新撩开,轿帘便被里面的人主动撩开了……
然这时,轿底突然爬出一名男子。
男子长着络腮胡,圆脸盘,淡蓝色的眼球,头发浓密自然卷,一看便不是北朝人。
官差见此,当即上前拿人。
男子一脸慌张,用一口不怎么流利的中原话道:“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想出关而已,所以才偷偷地藏在了这辆马车下面,求各位官爷饶命!”
官差下意识地看向沈钰。
沈钰觉得莫名其妙:“该怎么办,便怎么办。”
官差懂了,当即命人将那名男子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