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必须瞒住了!”
“怎么瞒?白天出了那么大的事故,现场多少人都看见了!”
“他们只是看见台子塌了,没看见这些!”
“他们俩是被游客救出来的!”
……
时谨礼一眨眼睛,想起早上看傩戏时,舞台坍塌,他在那一堆木头里刨出了两个埋在底下的演员。
那两个演员出事了?
他抬起头,疑惑地看向游执,游执也看他,两人的呼吸顿时交错在一起,鼻间相抵,时谨礼顿时如临大敌。
他侧过脸就要躲,被游执一把按住后脖子:“别动。”
这一声“别动”又低又哑,像是正强压着什么,时谨礼整个人都不好了,扒着他的手让他放开。游执又凑上来,低声说:“都听我的?”
这句话仿佛某种神秘的咒语,时谨礼听见之后真不动了,游执咧开嘴,无声地笑起来,成功收获时谨礼照着他胸口送去的爱的暴击。
在两人你来我往无声的交流时,祠堂内的人已经做出了某种决定,就如何处置那两位演员达成了一致。
而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提及那两位演员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时谨礼暗叹来晚了,换了个角度想往祠堂里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游执贴心地为他多掀了几块砖,时谨礼眯眼往里看,只见白天他从废墟里刨出来的那两位演员被彩色的尼龙绳五花大绑、堵着嘴肩并肩靠在祠堂的柱子上,不停地发出愤怒的呜呜声。
他们的身边站着几个和他们一样在呜呜哭的妇女,活像富豪老头的小媳妇买凶杀人,于心不忍又经受不住诱惑,准备撕票继承巨额财产。
“这是在干什么?”游执突然伏到时谨礼耳边,压低了声音问他。
时谨礼让他吓了一跳,整个人一抖,怒道:“我他妈怎么知道!”
游执立马将食指竖在嘴边,嘘了一声,让他声音小点儿。
但为时已晚,时谨礼被他吓得一个激灵,脚底一滑,一片瓦沿着倾斜的屋顶迅速下滑,眼见就要落地。
游执想去接住却已经来不及,只见那片瓦落下屋檐,发出一声闷响,碎成两半。
祠堂内的交谈声和哭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传出一声怒吼:“谁?!”
两人屏息静气,对视一眼,正准备直接下去把他们全部敲晕,突然听见楼下传来一阵凄惨的狗叫。
时谨礼小心翼翼地伸长脖子往外看了一眼,见村里一只路过的野狗被那枚落下去的瓦片砸了个正着,所幸那瓦片薄,没给砸出个好歹,只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