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迷迷蒙蒙地醒了半遭,抬起头来,眼神仍旧十分迷离。
萧听澜的嘴角不由便愈发勾了起来,当真是可恶,在皇帝跟前也开始打起来瞌睡来了。
柳太傅等了半晌,还是没等到皇帝回答,不由顺着皇帝的目光探寻地看过去。
却听皇帝咳嗽了一声:“不过是朕公务繁忙,恐怕没法抽出许多时间来助你女儿恢复身子健康,不若柳太傅另寻个至阳至刚之人,也许比朕却更有效用。”
柳太傅闻言,不由道:“这个,陛下如今登基也近三年,却还未纳妃立后,不知陛下可有打算…”
他话未说完,便见皇帝蹙起眉头,将奏章往几案上“啪”一声搁下来了。
柳太傅立即不敢说话了。
皇帝淡淡道:“太傅年纪大了,今儿便先回去休息罢。其余事宜,便交给那苏怀月罢。”
柳太傅回头看了一眼,这苏家小女正在打瞌睡呢,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皇帝倏而掀起眸子瞟了他一眼。
柳太傅只感觉被这目光蛰了一下,再不敢多说什么,唯唯应下,便退出去了。
屋子中一时便安静了下来,墙角香炉上飘起来一股笔直的香烟。
萧听澜又看了两眼奏章,终于觉得似乎总是没法将注意力集中在那奏章之上,微叹了口气,将奏章轻轻搁到了几案上。
那苏怀月还没有醒来。
萧听澜歪靠在宝座上,只见得苏怀月困得东倒西歪,那个下巴尖一点一点。
他不由便站起身,行到了女子的身侧,轻轻唤了声:“苏怀月。”
苏怀月迷迷瞪瞪睁了睁眼,含糊喊了声:“陛下?”
随即那眼睛就好像给什么米糊糊住了似的,又控制不住地粘在了一起。
昨夜是睡得是有多不好?
萧听澜哂笑了一声,鬼使神差在苏怀月跟前蹲了下来,随后伸出手掌,搁在了苏怀月的脸下。
果然苏怀月便好像寻到了什么依靠似的,马上将脑袋团了进来。
随后东蹭西蹭,只搅得他手心一阵瘙痒,终于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安静地睡了起来。平稳的呼吸扫在他的手心,带来微微的暖意。
萧听澜看着面前女子静谧的睡颜,那嘴角不知为何就又轻轻往上扬,不由蜷起来手指,逗小猫似的在苏怀月下巴挠了挠。
便见女子蹙了蹙眉,猛把脑袋转到了另一边。那唇轻轻扫过他的手心,分明凉而柔软,剎那却成了一点火星,猛往他心里烧去。
萧听澜猛就将手收了回来。
苏怀月一时失了依靠,径直就往下头栽去。
萧听澜蹲在她眼前,不免仓皇就往后退了半步。但又瞧自己倘若全然退开,苏怀月非得摔在地上不可。
这么一个犹疑间,苏怀月已然是栽了下来。
那唇从他的脸颊一侧倏而擦过,就好似流星一闪,带来一种异样的酥麻。随后女子安安稳稳又窝在了他的肩窝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