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宫的第五日,谢清宴又送了口信来请我回谢府。
小福子走进来的时候,
我正纠结于出哪张牌。
「不去不去,你让传信人将这封和离书带了回去。」
我翻身下榻,从一推奏折里抽出一张薄薄的纸。
「明儿当真如此狠心?」阿爹眯着眼瞧我:「我瞧这谢家小子心里……」
「阿爹,莫要换牌,我都瞧见了。」
「咳咳,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阿爹见我不买账干脆扔了手里的牌:「那你打算何时去丞相府捉拿罪人?」
「明日。」
「你此般磋磨时日,不怕那贼人跑了?」
「若是跑了,便将谢清宴捉来问罪。」
我笑的渗人,
阿爹则抱住双臂离我远了些。
隔日我便召齐东部四部的死士,整装待发。
「儿啊?你真要这样去丞相府?也不怕吓着你那夫君。」
我身着一身紫金蟒袍,腰间软剑做带,发上银簪做冠。
一身肃杀之气登然而出。
我阿爹此时给我收拾着兵器絮絮叨叨:「你说这谢清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儿,怎么就窝藏了这个大一个罪犯呢?」
「不过你真要谋杀亲夫?」
「那你岂不是又嫁不出去了?」
「父皇,我只是将陆晓晓缉拿归案。」
我垂下眸子,神色不清:「至于谢清宴……若他舍得下心交出陆晓晓,倒也不是不可以饶他一命。」
「唉」
背后传来一声叹息。
我回首望着忙碌的父皇出神,
阿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将我扛在肩上满御花园跑的毛头小子。
而我……也不会是那个丢了小猫就哭的天崩地裂的娇娇儿。
我是大齐公主李明玉,是父皇的掌中明珠。
同时我也是暗处的一只鹰,是东部的最高领导者。
我用那些在暗卫营混合着血肉、泪水的日子把自己变成了父皇手中的一把刀。
一把出鞘见血、锋利无比的刀。
第一次,我在东部众人面前拿下了面巾,
想着今日能将贼人捉拿归案,那这身份也没必要再隐藏下去了。
「拜见部首……」跟随我多年的王副将颤颤巍巍的行礼:「不……拜见公主……」
我望他一眼,只觉得好笑。
还记得我当初上任时,
这个兵鲁子天天揽着我喝天喝地的拜把子,一副亲兄弟的模样。
甚至吵吵嚷嚷的要同我一起睡觉。
「王副将……」我笑的意味深长:「恕本宫实在是不能和你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