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让人打扫出来,再布置得妥当些。”
金夫人邹氏年约五旬,是一个有着一张刻板脸的老妇人,她听到金侍郎的话后,眉头深深皱起,“老爷,梧桐院是要安排给我那娘家侄儿的,他上回来赶考,住的就是梧桐院,同样是下月到,他们一家住习惯了的院子怎好再安排给别人?”
“慧娘他们就住松柏院吧,那儿清净。”
金侍郎同样皱起眉头,“你还好意思说你那娘家侄儿?”
“瞧瞧他上回来的时候,干的都是些什么事?整日书也不念,就会四处钻营,若不是他是你娘家侄儿,还是我二女婿,我早就把他赶出门去了!”
“这都多少年了,连个进士都考不上!”
金侍郎越说越生气,还拿两个女婿对比,“你再看看明成,今年不过三十七八岁,但已在恭州立下了大功,眼看着就要一举越过四品这个门槛了,假以时日,怕是都能追上我。”
“哼,就这么定了!”
“就让慧娘他们一家住梧桐院,盈娘一家就住松柏院,你不是说松柏院清净吗?清净的院子就最适合读书了!”
金侍郎甩袖就走,“等人来了,就让他安安分分读书。”
邹氏气结,等人一走就捂着胸口。
“好啊,这姓许的一家,以前还在京城的时候就不让我安生。如今人还没到呢,就让老爷冲我发脾气了,真是好得很!”
身边的嬷嬷、丫鬟们连忙安慰,“夫人您消消气,消消气。”
过了好一阵,邹氏才缓过神来,她咬着牙道:“去,给二姑爷和盈娘写一封信,让他们不忙着启程,不然来得早了反而要去住松柏院。”
“如此哪里还有脸了?”
“就连我也要带累得被人看笑话!”
丫鬟们连忙忙碌起来,“是,夫人。”
马车缓缓驶入了京城。
听到外面喧闹的动静后,许淙掀开窗帘往外看了一会儿,然后觉得京城也没什么特别的,无非是房子多了些,来来往往的人多了些,然后有钱人多了些而已。
于是他转而看向许明成,好奇问道:“爹,金家有多少人啊?”
许明成也从窗外收回了目光,他的表情还带着几分感慨,听到许淙的话后随意回道:“不算多,也就十几人吧。”
接着他就简略地说了一下,说金家如今官最大的是许淙外祖父金侍郎,除了金侍郎之外金家还有两个人做官,一个是金侍郎的弟弟,不过他在外面一直没回来,另外一个就是金侍郎的大儿子,许淙要喊大舅舅的金康时。
金康时是几品不记得了,反正是捐的一个小官,他们离京的时候是六品吧,现在不知道了。还说这个大舅兄为人不错,老实。
许淙认真听,边听边和自己记忆里的对照。
金家现在还活着的有三兄弟,四姐妹,其中年纪最小的金四郎和他娘是亲姐弟。他今年已经十九岁了,但还没有成亲,其他的舅舅、姨母们都已各自嫁娶,所以他的表哥表弟表姐表妹们据说还挺多的。
说到这里,许明成还似笑非笑地特别提了一句,让他到了金家之后,不要跟表姐表妹们走太近,不然舅舅姨母们想要亲上加亲,他是不会拦着的。
如果许淙招惹的人多,到时候就把他推出去应付。
许淙:“……爹你别胡说!”
他才十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