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令令激动地连连点头,“你有线索?”
老板娘掐灭了烟头,翻出手机里的相册,送到卢令令和白诗南面前,“这张照片拍摄的时间,和你们诉说的经过相当吻合。”
白诗南忙问:“照片是哪里来的?谁拍的?”
“大美人,别急呀,我还有更高清的角度呢。”老板娘收回手机,伸出两根纤纤玉指,坐地起价道:“这是另一个问题,得算另外的价钱。”
素来爱才如命的卢令令满口答应,“两百万就两百万,你快告诉我。”
老板娘未曾料到对方答应得如此爽快,有点后悔要价低了,但后悔没用,做这行生意的,她懂得见好就收。
“照片是我家那死鬼拍的,他是个海员,昨晚他的船刚靠岸,泊船时看到一个猫耳朵的俊美少年,背着老大一只木匣子,行色匆匆地坐上走私船离开了东京。”
说着,她把另一张高清的抓拍照翻给卢令令看。
照片里的确是卢小鱼,一样的猫耳,一样的体魄样貌,唯一不同的是神态和眼神,没了之前的唯唯诺诺,温柔纯良,转而是一种阴鸷狠戾,生人勿近。
像只沙漠里的孤狼,保持着高度的戒备和野性。
看来是比之前两种结局,更坏的结果。
太阳落山前,卢令令灰心丧气地回到基地,闷闷不乐地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方蕲和白诗南守在屋外头。
“要进去安慰他吗?”白诗南问方蕲。
方蕲的双手撑着窗台,黯然神伤,好似一层薄薄的月光都能将他压垮的脆弱,“他需要自我调节的空间和时间。”
白诗南的手掌覆盖上方蕲的手背,轻轻碾压,用无声的行动表达安慰。
“啊!啊啊啊啊啊啊!混蛋!去死!垃圾!我恨你!恨死你啦!你被再让我看到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屋内传出声嘶力竭地吼叫,伴随着怒摔东西的声音。
方蕲紧张万分地破门而入,却见卢令令赤脚坐在砸烂破损的物品间,曲着膝盖,无助地怀抱住自己,将脸埋进臂弯间。
“令令。”方蕲蹲下,温柔异常,他的一只手按在了卢令令不算宽厚的肩膀上。
没有恸哭,只有浓烈到化不开的悲伤。
白诗南抱胸倚靠在门口,看着同样难过的方蕲,心里五味杂陈。
遭遇亲近之人的背叛,对任何人来说都会崩溃,好比刀子捅进了心窝,不急着一招致命,而是慢慢地钻刺碾磨,非得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才肯善罢甘休。
久久,卢令令才抬起头,双目布满血丝,空洞,无神,忿懑又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