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用不了,我也能把它当收藏品好好摆着,有兴趣了就去看一眼,没兴趣了就把它锁在古灵阁里吃灰。”反正不会还你,死心吧!这就是不忠诚的小香猪该有的下场!
“你怎么能这样,”我现在大脑当机,哪里想得到那么多,完全相信这个大坏蛋能干出损人不利己的事,“再说了,你又没有古灵阁金库!”
气氛顿时陷入了一片尴尬的寂静,奥利凡德颤了颤,他已经自暴自弃了,听着耳边的争论,满脑子想着怎么好好度过剩下能活的几分钟。
半晌后,黑魔王轻轻说,“马上就有了。”即使不存钱,古灵阁还能不做生意么,更何况是黑魔王的指令。
特意开个金库,就是为了存一根完全用不上的魔杖,他的这个奇葩行为搞得我又惊又呆,然后泫然欲泣地望着心硬如铁的大魔王,怎么会有这种坏人,明明用不上还要霸占别人的魔杖。
我心一横,胆一肥,趁着魔杖还没入库的机会,打算跟大坏蛋拼一波,把它抢回来。
黑魔王站直身子把魔杖向上一举,好整以暇地看着小矮子跌跌撞撞乱蹦哒,不管后者怎么使劲,也够不到,
身高差真的是我的一生之敌,现在无计可施,除非……抱着大魔王爬上去。心随意动,我猛地扑上去紧紧抱住,就要提脚往上爬,后者显然没料到这小矮子这么拼,还这么敢想,猝不及被她手脚并用地缠住,动弹不得,只能下意识用举着的魔杖冲她使了个漂浮咒,好歹把爬到一半的人给揪了下来。
黑魔王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突然,余光瞥到手里使着的白色魔杖,他把在半空狗刨式挣扎着的卡莱尔轻轻放下来,心念一动,冲角落爬过的蜘蛛飞去一道绿光,索命咒打在蜘蛛身上,不仅使它立即毙命,还因为力量过强,在那处地板上留下了一个大坑。
力量流转非常流畅,他几乎感受不到骨角魔杖的反抗,略显疑惑的目光投向还在战战兢兢瞄着索命咒落下角落的奥利凡德,后者的脸色活像是那道绿光下秒就会从那儿弹起来射向他似的。
奥利凡德咽了咽口水,看向眯着眼,怀疑他在说谎的大魔王,在属于他的索命咒飞来前,他赶紧慌忙解释,“我刚才说的绝无虚言,白麒麟确实非常孤傲不逊,据我不多的了解推测,若是它愿意为您驱使,也许是因为它也把您当成了自己家族的一份子……”奥利凡德说着,目光忍不住望向了黑魔王身后,在半空扑腾了一会终于被放下来,歪歪扭扭好不容易扶着货架站直的卡莱尔。
他斟酌了下用词,怕黑魔王不耐烦立即结果他,尽力清晰地表述道,“也就是说,虽然您没有它的血脉,但由于魔杖的现主人对您怀着非常深的爱意,让它不自觉也想要保护您,所以才甘愿被驱使。”
奥利凡德的话让黑魔王愣了下,她非常……深爱我?
他知道自己有多爱她,但是却从来不敢肯定卡莱尔也像这样爱他。陷入恋爱中的人最不可避免的就是在强烈患得患失之下对爱人不可避免的猜忌。正是因为太爱,才会不断怀疑对方是否也爱自己,才会不断怀疑这份珍贵的爱是否真实存在。
这问题放在他们之间更加尖锐凸显。卡莱尔漂亮嘴甜又开朗活泼,身边总是围着一群一群的朋友,还有一波一波的仰慕者,好像总是有很多的选择摆在她面前,而他只不过是其中普普通通的一个。
更何况等卡莱尔回到家族之后,他们之间的鸿沟就更加变得深不见底,一个是古老家族后裔,纯血统巫师,富有还美貌,她的家人都是像布莱克那样举手投足间都尽显贵气的世家子弟。而另一个是无亲无故的孤儿,即使另一半血统是高贵的斯莱特林,也改变不了他是个混血的事实,他的家人,不是抛妻弃子的麻瓜,就是粗鲁不堪,贫穷落魄的没落氏族……好像除了格外出众的长相,他没有一争之地,只能努力学习,营造出一个完美无暇的人设迷惑霍格沃茨的教授,同时也尽力弥补一些他们间的差距。
他有时候欣喜于她迷恋着自己的脸,有时候又烦躁于她只迷恋自己的脸。等到了现在,他已经成了冷酷无情,杀人如麻的黑魔王,完完全全是一副她曾经绝对不喜欢的面貌。事实上,卡莱尔在魔法部的晚上会主动选择跟着他走,已经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也不再奢求更多,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就好,即使她总是对他的行径露出失望与不赞同,即使他们总是因为对很多事情抱着不同看法而起争执,即使她心里还是向着自己的老师邓布利多……他也假装不那么在乎,假装不那么在乎她是否还爱着他。
他自负于强大的实力,明面上虽然支持纯血至上,骨子里却藐视一切血统论,信奉魔法即强权。然而到了爱情面前,他却又开始对自己的血统格外执着了起来,因为这无时不刻不在提醒着他不堪入目的过去,提醒着他与她之间的差距,提醒着他自己实在没什么能够让她可以爱的。
所以,听着奥利凡德魔杖转让的深爱论时,他对这出乎意料的结果,陷入了深深的质疑,然而事实就摆在眼前……黑魔王情不自禁地缓缓看向卡莱尔,想看看她听到这结论后是不是也一样的不可置信或者惊慌失措。
可惜卡莱尔两者都不是,魔杖惨遭被抢,强盗还顺溜地用它把她挂在半空中,现在奥利凡德还说这都是因为她深爱这混蛋!
“谁深爱你了,混蛋!”说着就是冲上来,一副气急败坏地要跟他血拼到底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