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到段不循答话,就听伍民继续道:“不过是个捡来的小叫花子,你还真?当亲儿子养了!哥哥我可是救过你一条命,怎么不见你给?我谋个一官半职?”
这……简直荒唐,什么东西!
静临都能想象到他那副恬不知耻的嘴脸,段不循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搞到一起?!
救命?他什么时候被人家救了一命?
屋里静了半晌,段不循淡淡开了口,声音似是压抑着不耐,“这回要?多少?”
伍民“嘶哈”一声,“哥哥要?你一半产业,你舍得吗?”
段不循低低笑了起来,反问:“都给?你,你能守得住么?”
室内陷入长久的静寂。
半晌,伍民又开了口,声音变得尖哑,似是已经十分恼怒,“我要?账上一半的现银!”
“哦,行倒是行,只是开春刚进?完货,现银都花出去?了。”
“你——”
“年前的五千两还不够你花么?想要?的话,再等半年。”
段不循话落,静临便听到沉闷的一声“咣啷‘,似是伍民将茶盏重重撂到了茶几?上。
“好啊!你如今不一样了,权势有了,地位也有了,只怕过不了几?天,婆娘孩子都要?有了吧?老段家的香火终于有人继承了,可喜可贺啊,啊?哈哈哈!”
伍民笑得极为难听,声音逐渐向门口靠近。
静临一惊,赶紧抽身往回走,就听伍民嘶哑的声音已经到了身后,透着一层门板,听着像是蛇信吞吐,“……,你也寻思寻思,如今这些东西,你到底配不配!”
门“吱呀”一声打开,伍民肉球一样颤出来,骨碌碌滚走了。
静临迅速闪回房,差点?被他看?到。
“你干什么了,”翠柳走过来,“怎么鬼鬼祟祟的?”
静临惊魂未定,长吁出一口气,摇了摇头,“他那有客。”
翠柳眼神暗了暗,知道大礼是没戏了,冲着静临安慰地笑了笑,回屋继续收拾东西了。
静临给?自?己倒了一盏茶,看?着黄亮的茶汤在白瓷内壁撞出一圈圈涟漪,不由回想起伍民最后那句话。
“……,你也寻思寻思,如今这些东西,你到底配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