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不循从二楼下?来,在楼梯半截处站定,“原来是?貌比潘安的玉面郎来了,怎么这么急着走,上来坐坐。”
谢琅为静临戴上风帽,又将垂落于胸前的两条红带子仔细打了个结,方抬眸朝他望去,“多谢段兄美意,天色不早,我们先回了。”
段不循疾步下?楼,宽阔的肩膀一侧,挤到静临和谢琅中间?,偏头对谢琅笑道:“真巧,我也要回走,咱们一起。”
谢琅闪身绕到他和静临中间?,拉起静临缩在袖子下?的手,握住,笑道:“好。”
三?个人从天宝阁走出,一路沉默。到山西会馆门口时,谢琅和静临的脚步双双停住,齐齐看向段不循。
段不循疑惑道:“怎么不走了,你们是?想?到我那喝一盏茶?”
谢琅道:“不劳段兄相送,咱们就此别过罢。”
段不循瞥了眼静临,静临微垂着头,宽大?的风帽遮挡了她?上半张脸,只露出一截尖尖的下?颏和向上弯起的两靥。
“欸”,段不循语调上扬,“客气什么,正好顺路而已?。”
谢琅脚步不动,“我没记错的话,秋水琴苑似乎在另一个方向。”
“我去秋水琴苑作甚?”段不循理直气壮地反问,“又不是?我的产业。”看了眼静临,又添了一句,“我又不是?梦龙。”
“这么说来,段兄是?要去西山别业了?好像也不顺路。”
“那不是?邢家的园子么?”
“原来泗芳姓邢。”
“此言差矣,是?她?夫家姓邢。怎么,她?嫁人的事?你不知道么,我还教名安包了份子银送去,早知便知会你同去了。”
“……段兄这些事?,弟实?在不清楚。既如此,想?来兄长是?要去红萼娘子处了,果?真是?顺路。”
谢琅做了个请的手势,段不循道貌岸然地一笑,“请。”随后绕到静临一侧。
静临被他们俩夹在中间?,感?觉像是?被挟持了,只得闷着头加快了步伐。
两个男子身高腿长,从容跟上。
待走出棋盘街,静临已?经累得喘不过气来,脚步便又慢了下?来。
只听段不循重开话匣,“据说红萼的婚期也已?定下?,男方是?什么人家,你知道么?”
静临发觉他这是?在问自己,只作没听见?,松开谢琅的手,走去他另一侧,将另外一只手递上。
走动间?,她?腰间?的镂空鎏金球发出清脆的铮声,仿佛与谢琅腰间?那枚声气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