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皮被烤破开?,亮晶晶的果肉流淌到篦子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满室甜香。
漫长?的一局到了尾声,段不循被杀得?丢盔弃甲,程惟初嗤的一声弄乱楸枰,“不用?心,没意?思。”
段不循似乎才看到谢琅,一脸惊讶,“谢大?人什么时候来的?”
谢琅直接与程惟初说?明来意?,只待他一口回绝,自己?转身便走,绝不逗留。
程惟初听罢依旧惜字如金,一颗一颗地?往棋奁里捡棋子。
段不循笑着接话,“柳兰蕙是哪个?从前好像没听你提起过?。”
谢琅一噎,见程惟初也看过?来,只得?答道,“是在下的岳母。”
段不循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岳母,那是该好好瞧瞧。对了,我怎么听说?你已经与冉家次女退婚了,怎么,岳母竟还是同一人么?”
程惟初停下捡棋子的手,目光在谢琅与段不循之间来回打量,像是看着两味相克的草药。
谢琅面露愧色,早知免不了一番羞辱,既是自己?将不光彩的事做下了,受他一骂也是应当。
段不循瞅他这?副任打任骂的样子却是愈发来劲了,乜斜起眼睛,“什么时候喝你的喜酒?”
“段兄的喜事还未定期,弟不敢抢先。”
谢琅忍不住回了一句。
段不循蓦地?朗声大?笑,“此言差矣。”
下地?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一拍他的肩膀,“人心思变,煮熟的鸭子也会?飞。清和,还是赶紧将事情定了,万不可掉以轻心。”
谢琅听不下去了,转身就走。
段不循一把按住他的肩,“急什么?”
谢琅回眸,愠色染面,“段兄还有何见教?”
段不循从袖笼里掏出?一方?半新不旧的天青丝帕,在谢琅眼前晃了晃。
谢琅便看到那帕子的右下角绣着一丛湖绿色的兰草,隐隐散发着熟悉的茉莉花香。
“昨天傍晚,有人将帕子落在了我这?,烦请清和帮我物归原主?,有劳了。”
忽冷忽热郎心难测,不清不楚爱恨交织
程一背着药箱走了一趟乌义坊,出来时天色尚早,脚步一转,不觉就来到?了隔壁。
记忆中门脸不大的王记茶水铺变成了整洁透亮的玉颜堂,杏黄色的招幌在碧蓝的晴空下艳得夺目,门口镌刻的楹联上写着:药食同源养玉体,内外协调润朱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