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好像才反应过来一样,对着武开泰挥了挥手,“去去去,差点被你小子耽误了正事。”武开泰怀疑且疑惑地看着他爹以及他爹身后的学子,“你……们来万松书院能有什么正事啊?”“滚滚滚!一个小小的武夫子,配和我说话吗?让你们的山长出来见我!”武三羊一秒进入敌对书院的院长状态。武开泰满头黑线,“我们山长不是就在这里吗?爹你眼瞎啊?”武院长看起来真的很想狠狠地抽这个不肖子一顿了,但是大敌当前,他勉强忍下了这一次,“梅山长,我有话要对你说。”梅宜年眉头微皱,看上去不太情愿,“是很紧急的事情吗?”“怎么,”武三羊老大不情愿地憋出一句不知道能不能算是贴心的话,“你有什么急事要处理吗?”“不是,今天开泰要请书院里的全体师生吃饭。如果事情不是很急的话,要不武兄你先到书院里面坐坐?我们先下山吃完饭再上来。”武三羊气得嘴唇上方的那一排小胡子都在颤,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先生梅宜年不把他放在眼里、竟然要下山吃完午饭、再来让他商谈事情的气好,还是应该先生这个逆子的气好。最后,他决定先捏捏这个软柿子,“你这个小兔崽子!离家以后,你孝敬过你老子我一顿饭吗?你现在竟然要请他们万松书院的所有夫子学生吃饭?”武开泰觉得自己可冤枉了,“不是您自己说的吗?我这官职,是万松书院推荐上去的。您就是饿死,也不会用我一文钱,吃我一口饭!”眼看着这父子俩又要吵起来,在后面等了半晌的楚峰青终于忍不住了,“要不这样好了,今日就由我做东,请两方书院的院长以及万松书院的学子们吃一顿饭。院长,您和万松书院的院长边吃边聊可好?”武三羊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武开泰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那感情好!谢谢你了啊,这位不知名的师弟!”“什么师弟!”武三羊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扣了这个不肖子一个大大的脑瓜崩,“你不是万松书院的学子吗?啊?跟我们松落书院的学生攀什么关系呢!”吃了半天云里雾里瓜的万松书院学子们终于哗然,他们知道松落书院有个武院长,也知道那位武院长的儿子早年弃自家书院不上、选择跑来他们万松书院求学。可他们不知道这位武师兄,就是那位武师兄啊!方才他们只当这位武先生,是不满意自己的儿子辞官入书院当夫子,所以才会当场找上门来的。还纳闷这位先生,怎么好像跟他们山长还挺熟,他们山长去请武夫子的时候,不会是抱着杀熟的心思吧?谁知道!谁能想到!他们山长的格局竟然这么大!你不是拐走了我们书院的武夫子吗?那我可就要拿你的儿子来填补这个窟窿了。书院的旧武夫子,是松落书院的院长亲自上山来请的。书院的新武夫子,又逼得他再上了一次万松书院。而情况,还是和当初完全相反过来的。这种感觉,要怎么说呢?反正他们身为万松书院的学子,感觉就一个字——爽!而松落的学子们呢?只单说在现场的楚峰青,他是再也受不了这父子两个了,转身就同鱼知乐吩咐道,“你去山下,把他们镇上最好的酒楼包下来。”鱼知乐就是那尾脱了水的小鱼儿,他一副被太阳晒到神志不清的模样。可是楚峰青一发话,他就反应极快地一挥手,“放心吧,酒楼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说话就一点儿也不拖沓地策马下山了。楚峰青糟糕的心情终于有了一丁点儿的缓解。“山长?”众人视线不及的地方,邱玉婵又去扯梅宜年的衣袖。梅宜年秒懂她的意思,“没关系,既然武兄教下的学生如此热情,那我们也不好辜负了他的一番美意。”——独断专行就独断专行吧,反正他是想当冤大头来的,梅宜年一点儿也没觉得自己被冒犯到了。邱玉婵同样秒懂他的意思,她朝身后怂恿她上前询问山长的意思的学子们的方向比了一个手势。于是大家的心里就有数了——走!下山!下山了以后尽管放开肚皮吃!吃穷那个不懂礼数,在两个院长面前自说自话的嚣张学子!谁都觉得那个骑在马上不下来的学子实在是太过嚣张,谁知道他们才刚刚这么想了,那个家伙就像是有了读心术一样,利索地从马上跳了下来。“万松书院的马场好像还没有修建好吧?如果山长大人不嫌弃的话,可以骑在下的马匹,和我们院长一同先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