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说完这话之后,他心里还是有些迟疑,男人是要面子的,他尤甚。又看了一眼齐允,问道:“父亲,您觉得呢?”齐允考虑了片刻,开口道:“那就这么着吧!”他倒也知道,过去住容枝枝的宅子,会是一件丢人现眼的事,只是如果他们住过去了,儿子与枝枝不就又有机会见面了?说不定两个人再相处几回,便和好了呢?齐家人商量好了,便浩浩荡荡往容枝枝的院子去。……这便令齐家被处置的消息,还没过去多久。看守着别院的奴才,便慌慌张张地来了倚梅苑:“姑娘,不好了,齐家人都去了您的院子。”“他们人多,奴才们就两个,愣是没守住,还被他们打了一顿!”平日里那些个空院子,自然是不会许多人在那守着的,一个院子至多不过两个护院。而齐家虽然被抄家,朝廷并没有没收他们的奴才,齐子赋虽然遣散了大部分的奴才,但他们身边还有几个忠仆,两个护院哪里是对手?容枝枝愣了一下,先是问:“你们伤势如何?”那奴才感激地道:“都没什么大碍,他们也没敢下死手,奴才过来报信,还有一人在应付他们!”容枝枝松了一口气,才问道:“他们去我的院子做什么?”那奴才都为齐家的不要脸惊呆了:“齐家人说,您从前是他们家的人,一日是便一辈子都是,您收留他们是您应当做的。”齐家有人说出这么恶心的话,她不觉得奇怪,只是齐子赋素来好面子得很。那是一个便是有人给他一碗软饭,他也是要挺直了腰板硬吃的人。先前对方都说了,要东山再起之后,再来找自己,如今这是……她问道:“齐子赋呢?他说什么没?”奴才道:“前姑爷瞧着有些尴尬,说他也不是为了自己,他是担心他父亲的身体,不能风餐露宿……”朝夕气得鼻子都歪了:“他父亲不能风餐露宿,关我们家姑娘什么事?真是好不要脸!”容枝枝的眼底也都是讥诮,原来人被逼到了极处,便是齐子赋那样自诩有自尊的人,也是能放下颜面的。这奴才还忍不住说了一句:“这还不是最离谱的,最离谱的是,他们进去之后,齐家姐弟还吩咐奴才给他们准备饭菜,说他们饿了!”朝夕气得拳头都紧了:“他们还当真将自己当作主子了?”还在他们家姑娘的院子里,颐指气使,打算叫他们家姑娘养着了?容枝枝轻嗤了一声,只能说庆幸自己的运气还没有差到底,齐家虽然是闹到了自己的院子去了,可好歹没正好去关押赵婆子的那个院子。不然这会儿,才是真的麻烦了。那奴才小心地看了一眼容枝枝,颤巍巍地问道:“姑娘,此事……如何办?”他们没守住院子,本能就是失职,这会儿还得姑娘出主意,他自然是心虚的。容枝枝淡然起身:“他们既然想要我为他们解决风餐露宿的问题,我自也不是冷酷无情之辈。”朝夕一急,还当容枝枝是真的要让他们在姑娘的院子住着。没想到,容枝枝吩咐了朝雾几句话,朝雾听了容枝枝的吩咐,立刻出去办事了。朝夕捂着嘴笑了,还得是他们家姑娘,下手是够狠的。容枝枝道:“走吧,我这个事主,如何也得亲自去一趟别院。”……容枝枝到别院的时候,里头正是闹哄哄的。齐子贤正在与她院子里头的奴才争执:“我叫你去买吃的,你没听到?”小厮:“齐小公子,我可不是你们齐家的奴才,我家姑娘都没答应你们在这里住,我去给您买什么吃的?”齐子贤:“便是现在没答应,一会儿也会答应的!你到底懂不懂事?你这样没有眼力见,日后如何成为主子身边得用的奴才?”那小厮听着就没忍住翻个白眼,这种眼力见他是真不敢有。而齐家人这会儿也瞧见容枝枝了。齐子贤眼前一亮,立刻道:“你看,你家主子这不就来了吗?哥,嫂子心里还是有你的,听说我们落难了,便立刻过来关心了!”齐子赋来了之后,心里就一直很尴尬,这会儿听齐子贤这样一说,内心陡然生出了一丝期待和温暖来。眼巴巴地看着不远处,缓步而来的倩影。清了清嗓子:“枝枝,你来了?”容枝枝不咸不淡地瞧着他:“你们占了我的院子,我作为主人,过来看看情状,很奇怪?”齐子赋的面上,当即就觉得挂不住。齐子贤忙是道:“嫂嫂,你想想,我们若是流落街头,外头人定是会说你无情无义的,这般对你的名声也不好啊,你说是不是?哥哥其实也是为了你的声誉!”容枝枝讥讽一笑:“你的意思是,我还应当感谢你们打了我的奴才,强占我的院子了?”齐子贤:“嫂嫂,话可是不能这么说,实则……”,!容枝枝哪里不知道,齐子贤这个人,读了几天书,一肚子都是歪理邪说?懒得理会他,只看向齐子赋:“你不是说,你们齐家这一回出事,不打算靠我的吗?这话你才放了几日,便腆着脸带着一家人来找我了?”这话便是容枝枝搬回容家当日,齐子赋自己说的。她眼下这样问,无异于就是在问齐子赋:怎么?你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当屁放了?你是真不要脸了?齐子赋尴尬地道:“枝枝,我也是看父亲……”容枝枝打断道:“那是你的父亲,同我有什么干系?”齐子赋难以置信地道:“枝枝,你怎么这样无情?若是你们容家落难了,我是一定会收容你们的!”容枝枝讥讽一笑:“就不劳你们收容了,我们容家落难不了。不过你:()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