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池柚吃早餐时,她们又聊了许多关于怎么和池秋婉坦白的打算。
池柚拿不准池秋婉的反应,虽然池秋婉并不在意她选择怎样的伴侣,可白鹭洲与其他人不太一样,毕竟那么多复杂的过往横在中间。
白鹭洲不太赞成池柚想要继续拖一拖的想法,她说,这次这么大的事情没有通知给池秋婉已经很不对了,作为池柚的母亲,许多事池秋婉该有知情权。
最后讨论来讨论去,白鹭洲妥协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等池柚头上的伤完全愈合、头发也恢复到看不出端倪时,她们再一起去见池秋婉。
池柚怕池秋婉将这次的伤归责为白鹭洲的照顾不当,坚持要等伤好才愿意回家,白鹭洲也不愿池柚这时再为这事担忧更多,只得都答应她。
在医院观察的这几天,池柚似乎没有出现什么明显的后遗症,只是偶尔还是喊疼。
她还是坚持不肯用止痛药,除了表面上说的怕影响大脑的原因外,也悄悄告诉白鹭洲,其实是怕自己对止痛药产生依赖性。
白鹭洲知道,池柚作为医学生,对这方面懂得肯定更完备,于是不强加劝导什么。
出院前的那一晚,池柚躺在白鹭洲怀里,计划着出院后要去吃哪些好吃的。
说着说着,她话锋一转,忽然道:
“白鹭洲,你还欠我件事。”
白鹭洲已经困乏了,先轻轻地“嗯”了一声,才问:
“什么事?”
“第一,你答应过我,等我学好了,会让我把你绑起来,对你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我现在已经学得很好了,你不能反悔。”
池柚扒着指头。
“第二,你还没有对我说过‘我爱你’呢。”
白鹭洲紧了紧抱着池柚的胳膊,双眸困顿地阖着。
“这明明是两件事。”
“你怎么把眼睛闭上了,快睁开快睁开。”
池柚双手捏住白鹭洲的两颊,轻柔地晃她的脑袋。
“我不管是一件还是两件,反正你得还。”
白鹭洲握着池柚的手,将它们从自己的脸上捉下来。白皙的侧脸泛着一点点被揉捏过后的粉红,不知是因为池柚手指的力度没把控好,还是情绪卷涌了滚烫的血液漫上来。
“好,还。”
白鹭洲没有告诉池柚那晚她已经在病床边说了无数遍“我爱你”的事,她似乎也永远都不准备提起了。
池柚睁大亮晶晶的眼睛,睫毛柔软地扑动。
“那你说。”
白鹭洲被这样看着,抿了抿嘴唇。
她犹豫了一瞬,才缓缓道:
“我爱你。”
池柚惊讶极了,呆了好半天。
“你居然真的会说?”
尽管曾说过了无数遍,但这还是第一次在池柚的注视下说。白鹭洲脸侧的粉红没有消退,反而蔓延上了颧骨,她低了下巴,瞳孔滑到眼尾去看旁边。
“这次为什么这么顺从呀?”
池柚晃着白鹭洲的手腕,撑起身子探出头,努力地想闯入白鹭洲偏移的视线里。
“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这次受伤,你很担心,很心疼,所以我现在提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呢?”
白鹭洲轻咳一声,将手腕从池柚的手中挣出来,扶住床沿慢慢坐起,说她想去上个厕所。
池柚看出来此刻的白鹭洲有些想要回避,于是也马上爬起来,说她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