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大人且等着看,十年后读书人如何日月换新天。”
这没头没尾的对答叫原疏挠头。
他拿肩轻撞顾悄调侃,“老大人等你十年做什么?难道是要把孙女许你,只是现在太小要等十年?”
黄五幽幽接茬:“猜反了,是顾兄太小,孙女等他十年。”
原疏:???
顾劳斯:……
送到苏大人,顾劳斯略微有些心虚。
他一改往日神气,客气到有些谄媚,“秦大人是我夫子,你带着我手书去寻他,他定会给你指解毒之法。”
苏训挑眉:“君子当言而有信,说好的与我论边境贸易得失呢?”
顾劳斯搓搓手,“不必君子,小人也不食言。都写在这里头,你求求秦夫子,他说不定会帮你翻译一下。”
“……”苏训气笑了,“求?说不定?”
顾悄义正言辞,“这古篆是只有我与夫子才懂的暗语,长途携带,不容易暴露,大人你要体会小人的苦心。”
苏训被他大人、小人的,绕得好笑,他接过沉甸甸一包“徽州特产”,瞟了一眼原疏,淡淡道,“礼尚往来,小心周家。再有,你屡次要挟恐吓朝廷二品大员的事,顾尚书也已知悉,你猜他气不气?”
顾劳斯瞪大了眼,难以置信,“你不讲武德,怎么还告密?!”
他确实还没来得及跟他爹通气……
不说,一是来不及。
这次谢昭出现得突然,他们也是临时商定撬掉李长青、拉拢苏训的大致计划,行动仓促,全程主打就是一个随机应变,根本来不及去信报备。
二来,也因顾准态度。
在大事上,顾老大人分工很明确,有老大老二承他衣钵,至于老三老四,他不仅不带他俩玩,甚至早替二人想好了出路。
顾悄病秧子简单,活到到十七八岁,差不多可以嘎了。
顾情更简单,闺中女子,出个阁随便生个病、难个产,轻轻松松也能嘎了。
金蝉脱壳,摆脱身份牵累,顾老大人早在别处替二人谋好下半辈子。
所以,一直以来假太子才能活得懵懂,真太子更是离谱,知道的甚至还没假太子多。
哪怕后来,他与顾情强烈抗议,顾准也还是将二人放在了相对安全的地方。
顾情有苏家军护着,顾悄有谢家看顾。
如此护子心切,真要提前报备,指不定顾劳斯连这便宜秀才都捞不着。
腹诽归腹诽。有前车之鉴在,顾劳斯不忍叫老父忧心,还是认认真真、言辞恳切地将这七天事无巨细写进家书,连夜送往南都。
谁知次日,他先等到的不是老父回信,而是那素未谋面却神交已久的网友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