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妹妹不是真妹妹,可不经看。
为了防止顾情勇捶狗头,顾悄火烧屁股挤开弹琴的,挡住一群好色之徒目光。
他本想护着顾情回上溪去,却被谢长林拦下。
“顾三公子过了县考,今日诗会还私混在后宅,多少有些不合规矩吧?”
顾悄咧嘴一笑,“我年方十六,神矜可爱,就是讨内眷喜欢,你嫉妒也没用。”
不要脸这技能,也可以现学现卖。
谢长林吃了一瘪。
他生得风流,带些女气,与顾悄颇有些同类相斥,闻言讥讽道,“我倒是忘了,顾氏一贯没皮没脸,否则也做不出舞弊之事。”
朱衣显圣只能糊弄寻常百姓,谢长林、方白鹿这样的可瞒不过去,他们自有消息门路。
谢长林会抖这包袱,顾悄一点都不意外。他意外的是,方白鹿今日竟出奇地老实。
谢家枝繁叶茂,支系众多,除开京兆谢昭一支最是显赫,祁门谢长林这支也算后起之秀。
毕竟出了个吏部侍郎,正三品京官,放在现在,那可是中央组织部副部长级别的。
当初,祁门谢初到京都,翻烂了族谱,总算找着跟京兆谢之间蜘蛛网粗细的一丁点联系,自此便以旁支自居,为谢太傅马首是瞻。
所以子侄谢长林,处处与顾悄作对,不过是讨好族叔的一点小伎俩。
抓不到顾悄辫子,他只好暗搓搓借顾云斐生事。
但他至多也就趁着顾云斐不在,内涵几句,当着人面他约摸也是不敢的。
毕竟顾冶这支,现在可不好惹。
帝王自古最讲平衡术,皇帝信任谢家,也不会叫他一家独大。
顾准辞了官,他就扶顾冶同谢氏抗衡。
这位新上任的漕运总督,从一品大员,水利部部长,手上扼着的,可是整个大历最重要的水运经济命脉。新安江河道、京杭大运河,哪个不是总督说得算?
毫不夸张地说,谢长林不管是去南都乡试,还是进京赶会试,都得先问问顾冶放不放行。
顾悄假装听不懂,惊诧道,“没想到谢兄消息如此灵通,竟也听闻徐家舞弊事?嗐,县大人明明嘱咐,要我等守口风,也不知你怎地套来的消息。”
这般阴阳怪气,叫方灼芝坐不住了。
“谢家侄儿,禊礼祈福消灾,就莫要再提旧事。”他瞪了谢长林一眼,将重点拉回到这场别开生面的相亲盛会,“酒觞已经陆续浮下,就请各位子侄用心品鉴,挥毫尽兴,好用才学博佳人青眼,成就一段佳话。”
知县既已发话,抱琴书生也不好再纠缠,只得厚着脸皮问,“不知小姐杯盏用的什么签子?在下必定倾我所学,为小姐献诗一首!”
顾情哪有什么杯子。
他信手一指,睁着眼瞎忽悠,“那贴着七月在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