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的某一天,白玉京却传来妖刀无悔夺命的红光,宛如罗刹再世。
砰。
山庄玉门内,仙侍夺门而出,眼睛惊恐,竟比见了鬼都要吓人。
山庄内爆发出一声惊人的尖叫。
尖吼声刺耳,已分辨不清是男是女。
白玉屋檐上洒下血迹,暗红色的血缓缓顺着玉璧滑落。座上,白靴不染丝毫血迹,跨在山庄玉座上,青年的手垂下,修长的指节中捏着银丝长钩,银钩一晃、一晃,他垂着眸子,淡淡地瞧着座下的人。
“抬头,着我。”
“……”座下人仍在瑟缩,缩成一团,衣上沾满鲜血,汗水和泪水鼻涕混在一起,已是不敢问答。
玉座上,青年衣衫华贵,白衣勾金丝,面色从容,瞧着一张脸俊朗如玉,淡淡笑着,身后却倒下数人,仿佛都不是他杀的。
凌翌用银钩抬起那名男子的下巴,拍拍他的脸,淡笑道:“我不过问你一个问题,看把你吓得。你表哥在哪里?”
那男子缩成一团,胡乱大叫一通,银钩却勾着他,迫使他抬头看去,对视上了凌翌的眼睛。仔细看来,那双眼睛的确很漂亮,修真界多年来辈出美人,白玉京甚至有专门只养供殿上人取乐的美人仙妓。
纵观数年,的确没有比凌翌出挑的存在。
男子看愣了一刻,又想起这人才杀去一片人,朝后倒下,哇哇大叫,磕头不断。
凌翌垂眸,收了收脚,唯恐那人把他鞋子弄脏,耐心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表哥在哪里?”
“在仙宫坊。”男子匍匐上前,“你别说是我说的!!!”
凌翌扫了他一眼,身体未动,灵流先出,“啪”的一声,像打了一记巴掌,把人甩在角落,冷道:“滚。”
无寂听命而动。
银钩叮铃作响,比起从前,它更为精巧,声音悦耳,它颇通主人灵性,乖巧地收入凌翌袖中。
灵流四溢,殿中早已被灌得不能再满的灵流破开大门。
凌翌起身,飞越上无悔,抱着臂膀,一路去了仙工坊,他面上没有表情,看不出喜怒。小白骨冒头,从他袖子中出来,坐在他肩膀上,低头从名单上画上一个红圈。
朱笔落下,像是阎罗催命的符。
修真界,凌翌做了一本名录,其中收录当年抽魂丝的修士。他要做这名单并不容易,当年,他潜伏入白玉京多次,查了笔成年旧账,好不容易才把人数分毫不差地定下。
人既是定了。
他就以眼还眼地报复回去。毕竟底线摆在那里,他不会屠门,只对其中下手的人出刀。
小白骨收起朱笔:“这下他跑不掉了。”
凌翌淡答:“这么多年,有跑得了的人?”
仙宫坊位于白玉京群山之巅,名为仙宫坊,实为白玉京殿上人狎昵、享乐之处。
那地方只会不懈地从内门、外门筛选最俏丽、俊美的男男女女,甚至有人专门让仙侍诞育美人。
底下有修士用高额贿金私下授予仙主,更送美人无数,这事有人再反对,也不过是从明面上搬到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