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瑢之死,必然不会是沈媛熙自己引火上身。
那么,幕后之人针对的是沈媛熙?
她悄然打量着殿内众人的神情,却察觉不出任何异样,思来想去,也没有多少头绪。
羡慕、嫉妒、想把沈媛熙拉下来的人太多了,如今这个机会难得,众人唯有齐心合力,才有成功的可能。
见殿内情势不对,近些日子与沈媛熙走的近的云意和虞御女二人都瑟缩着不敢出声。
裴惊澜住在长乐宫,若是沈媛熙出事,她恐也会受到无妄之灾。而作为沈媛熙的妹妹的她,大抵亦难逃一劫。
安静等待之余,庆容华倾过身,问道:“昭贵嫔,你在担心荣妃吗?”
沈听宜掀眼看着她,毫不犹豫地反问:“庆容华难道不担心吗?荣妃娘娘可是三公主玉牒上的生母呢。”
庆容华面色一僵,气鼓鼓地撇过了头。
她几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却认作他人为生母,她能不气恼吗?
沈听宜倒也不想拿此事戳她心窝子,只是思忖骤然被她打乱,一时有些烦躁。
她拧了拧眉,深深呼吸吐气,努力平复着心绪。
不多时,安之带着桑宝林走进来。
桑宝林未施粉黛,一身素净跪拜在地:“妾身给殿下请安,给各位娘娘请安。”
郑初韫微惊:“桑宝林怎么来了?”
桑宝林苍白着脸道:“妾身有罪,请陛下降罪。”
郑初韫忙示意安之将她扶起,“你方才受了罪,快坐下吧。”
桑宝林却推辞不受,柔弱地跪在地上,未语泪先流:“殿下,妾身从不知晓自己有孕在身。”
沈媛熙猛然抬头,锐利的视线灼得她退无可退,她索性闭上眼吞吞吐吐地将话说下去:“荣妃娘娘要挟妾身,妾身势单力薄,不得不……妾身心中有愧……”
话音未尽,却引人无限遐想。
沈听宜几不可察地望了眼一脸阴沉的沈媛熙。
郑初韫温声问:“当日可是姜御女推你入的太液池?”
桑宝林摇头道:“妾身并未看见是何人推的妾身,但妾身入水时,池边上确实只有姜御女一人。”
“可姜御女说,是你自己跳入水中的,这你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