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月将腊梅插好,拿起一把剪刀递给沈听宜,“主子,您来给腊梅修剪一下吧,奴婢还是学不会。”
沈听宜却没接,而是鼓励她:“你不是跟着兰因学了许久么,怕什么?你想怎么剪便怎么剪就是了,无需顾忌什么。”
知月看着她,刚想下手时,忽然听到一声尖细的声音,吓得她手一抖,将腊梅剪了下来。
听声音,仿佛是从衍庆宫传来。
沈听宜皱起眉头,叫来陈言慎询问:“陈言慎,你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知月也没了修剪腊梅的心思,忙将剪刀收好。
没一会儿,陈言慎躬身走进来道:“主子,二皇子高热了。”
沈听宜抬眼,疑惑道:“二皇子好好的,怎么会高热?”
陈言慎回答不出来,当然,沈听宜没有指望他知道这其中细节。
“罢了,你先去注意着衍庆宫的动静。”
孩童本就脆弱,二皇子又是早产,生来体弱,如今是冬日,生一场高热,若是不幸,恐怕会要了他的性命的。
到了晚膳时辰,陈言慎又带着消息进来:“陛下将伺候二皇子的宫人都打了板子。”
沈听宜问:“二皇子如何?”
陈言慎摇头:“奴才看太医院的人都来了,只是,二皇子的消息被瞒得紧,奴才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没有消息,好坏都难说。
虽离得近,沈听宜却没打算去衍庆宫看望。
二皇子不会平白无故的高热,她不想趟这趟浑水。
衍庆宫内,沈媛熙和胡婕妤得了帝王口谕,匆匆赶来。
主殿里,闻褚扶着哭晕了过去的薛琅月,将她送回寝殿的床榻上。雅嫔向二人请安:“参见荣妃娘娘、婕妤娘娘。”
沈媛熙没理会她,招手叫来一个太医,“二皇子如何了?”
分明是冬日,太医却冒出了一额头的冷汗,他苦涩道:“回荣妃娘娘,二皇子寒气入体,高热昏厥,微臣正在想法子让二皇子喝药。”
二皇子年幼,又昏迷着,如何喂进去药呢?
沈媛熙又问:“二皇子烧了多久?于身子可有碍?”
太医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这时,闻褚冷着脸走了过来,请安后,胡婕妤打量着他的神情,轻声问:“陛下,贞妃娘娘可还好?”
闻褚双手负于背后,声音微凉:“贞妃无事。”
沈媛熙靠近他的身侧,柔声道:“陛下放心,有章院使在,二皇子不会有事的。”
闻褚望着紧闭的门,语气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有劳爱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