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媛熙温婉一笑:“妾身管理后宫,理应如此。倒是陛下,可用过晚膳了?妾身让御膳房给您煨了一碗汤,等会儿送来,您不妨用一些。”
闻褚点点头。
帝王没有坐下,沈媛熙、胡婕妤和雅嫔也陪他一起站着,望眼欲穿地看着那扇门。
好在并没有等太久,门就开了。
章院使在众人的注视下,颤颤巍巍地跪下:“陛下,二皇子这是——惊风啊。”
医书中记载:“小儿疾之最危者,无越惊风之证。”1
“小儿惊风,九死一生。”2
闻褚骇然大怒:“二皇子好好的,怎么会得惊风?”
迎着帝王的怒意,章院使战战兢兢地说了一堆话。
简而言之,此症状并不稳定,若是反复来几次,二皇子恐怕就回天乏术了。
“先前几次,二皇子的症状仅是受寒,并未出现惊风。二皇子先天不足,本就脾肾两虚,应当好生调养才是,可微臣却发现,二皇子常受惊恐,体内还有风邪之气。”
胡婕妤立即道:“那么多人照顾二皇子,怎么却无人发现吗?”
沈媛熙也道:“贞妃不是说二皇子身子康健吗?”她看着闻褚,慢慢道:“妾身还听闻,贞妃想带着二皇子去御花园赏花呢。”
雅嫔颦着眉,道:“妾身先前见了两次二皇子,并未发现有何异常,只是觉得,二皇子格外怕生,听不得太吵的声音。”
闻褚转动着手腕上的珠子,声音骤然一冷:“够了。”
“章院使,不论你使用什么法子,都给朕救治好二皇子,否则——”
章院使苦着脸,“是,微臣定当竭尽全力。”
……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衍庆宫灯火彻夜未熄。
沈听宜难得起了个早,盥洗后,就传来陈言慎问询。
“陛下昨日一直在衍庆宫,方才去上早朝了,荣妃和胡婕妤在主子歇息后才离开的。”
他微顿,“但太医都没有离开。”
沈听宜深吸一口气,“看来,二皇子这次不是简单的高热了。”
她摆摆手,“继续盯着吧。”
不止有沈听宜盯着,各宫的眼睛也都放在衍庆宫上。
皇嗣本就金贵,更别说二皇子是当今陛下膝下仅有二位皇子之一,在满月之时,帝王就赐名“稷”,可以说是寄予了厚望。
他的生母还是圣宠多年的贞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