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表达自己的情绪,也不习惯将心事剖析。
总是担心,自己的情绪会变成他人嘲笑自己的工具。
沈以南就像河蚌,会用外壳紧紧盖住自己的真实。
但他还留着一条缝,当薛渡靠近时,就能窥见他部分真实。
薛渡抱着他,柔声哄着:“不难受了,宝宝,我叫人送了醒酒汤,待会喂你喝好不好?”
“不喝。”
沈以南摇头,唇瓣鼓起来,“我、又没有喝醉,我还……还可以喝很多的……可以喝、喝三瓶白的!”
他弱弱举起手,五根手指都张开,比了个“五”。
薛渡又是觉得可爱又是忍不住心疼。
今天的事情他是听沈以南说过的。
晚上时,他正巧也在那边应酬,结束后本想问问沈以南结束没有,一起回家。
对方迟迟不回信息,他才去看了一下。
本以为有两个副总陪着,钱远也知道些分寸。
可在看到沈以南无力地趴着那一刻,薛渡只觉心头怒火烧了起来。
已经很少有事可以让他这么不冷静。
到了别墅后,薛渡抱着沈以南下了车,哄他喝了一碗醒酒汤,又扶着他清洗干净。
给沈以南换好睡衣,薛渡将人扶上床,给他盖好被子,见他乖乖闭上眼,才走出房间,拨通了一个电话。
对面很快接通。
何助理的声音还有点懵:“薛总,晚上好,您怎么打电话来?”
薛渡很少在下班时间打电话,何助理差点以为公司要破产了,声音都是抖的。
薛渡的语气很冷静地说了几句话。
对面的何助理听完后,有些不可置信:“真的要这样吗?薛总,用不了一个月,江月名下的公司市值至少缩水50%,江氏股价也会受影响……”
薛渡倒是很少针对某家企业……难道是因为江月名下公司最近打算开发的几条新产业链和薛氏的撞上,总裁有危机感了?
虽然完全不能理解薛渡为什么要找江月的麻烦,但何助理哪敢问,只得赢下。
挂断电话后,薛渡进了房间。
沈以南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正抱着自己的腿,蜷缩成一团。
这样的场景,薛渡的心又软化下来。
他走上前,将人抱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南南,我们休息好不好?”
却不料沈以南很严肃地皱起眉:“不要这么叫我……我不是小孩子了!”
“不让叫什么?南南?”
他起了逗弄的心思,声线放缓。
沈以南趴在薛渡怀中,轻蹭他腰,声音软得一塌糊涂,“坏人,过分……”
分不清是撒娇还是拒绝。
薛渡轻笑,指尖捏捏对方脸颊软肉,“哪里是坏人了?我欺负你了吗?”
薛渡托着他的脸,声音温柔又有耐心:“那南南想让坏人叫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