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热的天,钱远总觉得空调风开得有点大。
薛渡收回视线,又看向还拿着酒杯的江月。
青年眸光微沉:“江小姐,刚才是要做什么?”
江月一顿,表情有些不太自然,“没什么,以南喝醉了,我打算送送他。”
“是吗?”
薛渡没什么表情地垂眼,掌心托起少年发烫的侧脸。
此刻,沈以南像是一只被欺负惨了的小猫,却倔强地不肯认输,眉心紧皱,还喃喃地说些什么。
看一眼心就像是被揪起,沉闷酸涩。
江月也看见了沈以南的表情,不禁更是不屑。
真是会装,几杯酒,至于吗?
还有薛渡……这兴师问罪的架势,搞得像是他们所有人欺负沈以南一样。
酒不是沈以南自己喝的吗?
在外人面前,薛渡终究还是忍下亲自抱着人回去的想法,把人交给跟着的保镖。
但特意叮嘱:“扶着,扶好。”
而后,视线扫过酒桌上其余人。
冷意一闪而过。
面上,薛渡还是保持了和善态度。
他端起沈以南还没喝完的酒,笑着举杯:“今天实在是找以南有事,破坏大家的兴致实在抱歉,今天的消费记在我账上。”
说完,仰头饮尽。
他态度这么好,倒是让其他人有些不好意思了,除了江月,都赶紧举起手里的酒杯敬酒。
在场的人还不知道,只是短短几秒,薛渡已经在心中想好要如何为刚才抱着的人讨回公道。
出了会所,薛渡抱起沈以南,将人小心翼翼放进车后座。
自己跨坐进去后,又扶着他靠在自己怀中。
沈以南还未完全失去意识,指尖摸索着给车窗开出一条缝隙。
凉风吹过,他才感觉好受了些。
但难受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他无力地推开薛渡,弯腰作呕。
但晚上什么都没吃,他一点也吐不出来。
只有眼眶因为胃里阵阵难受而泛红。
后背被人温柔地顺着。
沈以南原先在其他人面前强壮的外壳,在这样的温柔下零落稀碎。
他轻轻地将头靠在薛渡肩头,声线发软:
“薛渡,我好难受……”
宝宝,再亲一下
沈以南其实是一个很能忍的人。
大多数时候,他的不开心与烦闷,无论多么令他难受,他都会放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