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你主子在后院见锦海的事,我早就知晓。”景雀道,“我是特地去偷听的。撞见你是意外,只要你闭口不言,我便不会伤你。岚雨,你在宫里十六载,难道不知道以我现在的御前盛宠,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吗?我问锦妃要你,她就必须给。”
岚雨咬着唇,一动不动。
景雀撩起衣摆,找了个椅子坐下,缓声道:“锦妃与她身边的内官如福茍且多年,在锦妃面前,还是如福更得宠。你这个十五岁就跟着锦妃进宫的贴身婢女,在锦妃眼里也不过就是一个可以随便丢弃的物件而已。她自私,想你知道她太多的秘密,便要把你留在身边,哪怕你已经年过三十了也不肯放你出宫,要你在宫里蹉跎一辈子。”
景雀这话触动了岚雨内心深处那无法为外人所道的苦楚,她忍不住潸然泪下。
景雀手指轻敲着桌子,低沉地木质声,在空旷的地牢里回响:“在宫里的日子不好过吧?虽然不缺吃穿,可却一直提心吊胆,没有一夜可以安睡。”
“别说了……”
岚雨受不起这样的摧残,景雀每多说一句,都是在她的心窝捅刀子。
“我若帮你从锦妃手上,把你的家人救出来,你会如何回报我?”
景雀望着岚雨,岚雨哭骤停。
“你真的能帮我把家人从锦家救出来?!”岚雨睁大了眼睛,若是景雀说可以,那就一定可以。
她爬过去,伏在景雀脚下:“我能替大监做任何事,只要大监需要!”
“脱一个。”景雀睨着跪在她脚下的岚雨,“做事总要表个忠心不是?”
岚雨下意识地握紧自己的衣襟。
可沉默了几息之后,她便不再犹豫,颤颤微微地把衣衫一件件褪去。
等到她把肚兜也脱了,才敢抬头去看景雀。
谁知这人已经不在了,甬道里传来他的声音:“记得用药,好好一张脸,毁了就不好嫁人了。”
岚雨愣了好久。
她不知道那日见到的罗剎是景雀真实的样子还是今日这温暖如玉一般的公子才是他真实的样子。
这宫里,竟然还有这样的人。
朝堂
景雀回承恩殿的时候,许景挚已经起来靠在床榻沿上闭目养神。
听见动静睁开眼,看见景雀从外面回来穿着常服就知道他出去了。
“早上去哪玩了?”许景挚问。
景雀去净房换衣裳回道:“去临府跟言少卿说昨日他托我查的事。”
景雀换了内官衣服从净房里出来,招了内官进来,伺候许景挚洗漱。
“查出什么了?”许景挚问。
景雀起身,凑在许景挚耳边轻轻咬了下,回了话。
“知道是谁干的吗?”许景挚问。
景雀摇头:“还不清楚,若是要追查下去还需要几日时间。但奴手上还有别的路径可以查出这事到底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