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寻蹙眉,眼里满是防备。
时均白蹙眉,朝着时寻走了两步:“我不明白,时寻。我不明白!”
时寻抬眸看了一眼时均白,淡然地问:“大公子想明白什么?”
时均白眼眸微红,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你们明知道,那人来此目的不纯,为什么还要为他人所用,害得整个时家落入今日的境地!”
“今日的境地?”时寻微笑,笑声从无声开始,逐渐变得狰狞,“今日境地,也不过就是你们咎由自取!”
时均白听不懂时寻这话:“我们并没有亏待你……”
“是!”时寻抢过话头,“你们只不过是没有打骂我们而已,并不代表你们没有亏欠我们!”
北寰舞上前一步,厉声道:“时寻,你不要偷换概念!亏待与亏欠,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有区别吗?”时寻挑眉望向北寰舞,眼睛里有她读不懂的轻蔑与不屑。
时寻滚着轮椅,绕着时均白转圈,冷声道:“身为嫡系的你,也不过就是最近才回到时家。你对时家知道多少,就敢来质问我们为何要让时家陷入如此境地。
“在这里,人人都唤你一声大公子,你就真把自己当成时家家主了?
“如果不是你们嫡系想要独占时家奇门遁甲之术、机括之术,也不会把我逐出学堂,逼得我去建造一个同样恢宏的地下神道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时均白侧目,凝视着时寻。
时寻近乎于癫狂地靠近时均白,捏着他的胳膊,努力从轮椅上站起来,贴近他的脸,颤颤微微地问:“你看见了吗?你看见了吧?!南境五洲地下神道就是我的作品!是不是与时灵设计的不相上下?是不是与你父亲时休设计的如出一辙?!”
时均白睨着时寻。
时寻仰头狂笑之后,阴狠狠道:“时灵根本根本就没有设计皇墓的天分。皇墓那般巨大的墓葬,只有你父亲能设计出来。时均白!把时家推向深渊的不是我,是你!是你们!”
时寻睁大了眼睛,指着自己:“我是来拯救你们的!我是来拯救时家的!无论是我帮助南境叛军修筑地下神道,还是时灵代替时休去修建皇墓,最后被发现了,都是一个死!
“你知道时灵为什么肯自首认罪吗?!
“因为他知道,他不认罪,时家将会失去两个天才!他是心甘情愿替时家、替你父亲、替我去死!
“南境谋反这事一出,他就知道自己必死!而我将成为那个拯救时家的人!
“你们救不了时家,只有我可以!”
时寻太激动,扶着时均白猛咳,终于支撑不住坐回轮椅。
北寰舞不屑一笑:“你?就凭你?一个病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一个连命都攥在别人手里的人,怎么敢大言不惭说自己是救世主?!除非,你知道这事最后……”
“我知道!”时寻又咳了两声,伏在轮椅扶手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我这些年茍活,就是为了今日东窗事发,救时家与水火,打破嫡系与旁系之间桎梏,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属于你的东西?”
时均白难得敛了他惯有的淡然,目光锐利地盯着坐在轮椅上的时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