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德业依然闭着眼。
北寰舞早就知道时德业什么德行,他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她回身,面对时德业,脸上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长眉微挑,朱唇轻启:“你不想说可以,我现在既然已经掌管了邱州黑市,那我就有法子让你下个月拿不到这药。横竖你不想说——不想说,那就都别活了。”
时德业倏地睁眼暴起:“你!”
“放肆!”北寰舞抱着手,歪着头,脸上笑容不减,“你怎么敢如此跟本郡主说话!”
时德业甩手就把手中的茶盏碎在地上。
甩杯为信,花厅四周如潮水一般,涌出数不清拿着棍子的护院。
所有人都直指北寰舞。
北寰舞还未做出反应,只见一道白光,从天而降,“啪”的一声,直接把这些护院手上的棍子尽数折断。
一道身影落在北寰舞身边,手上银鞭一甩,震退想要涌上来的护院。
“暮风!”北寰舞靠过去。
时均白蹙眉道:“你来找时德业,为什么不喊我?”
“不喊你,你不是也跟来了?”北寰舞嬉笑。
时均白不再看北寰舞,转身看向时德业:“说话就说话,何至于动手?伤了郡主,你以为时家堡还能安然无事?”
时德业还想说什么,只听花厅外面传来护院行礼的声音——
“三少爷。”
“三少爷……”
护院围城的人墙瞬间让出一条道来,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清瘦男子被人推着,进入了花厅。
这男子面无血色,年纪大约在三十岁左右,身形单薄,一看就是病重之相。
北寰舞扬起下巴,眼眸微敛。
时均白疑惑地看着这人的面相,只觉得眼熟。
回忆如潮水一般灌进了时均白的脑子。
这人他似乎见过,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
“你!”时均白忽然反应过来,用一种见鬼的表情盯着来人,“你不是……死了吗?!”
那清瘦男子淡然地看了一眼时均白,不管他有多惊诧,目光转向北寰舞,弱弱道:“那药,我祖父是替我寻的。郡主与大少爷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要为难祖父。”
“寻儿!”
时德业看见那坐着轮椅的男子来,再也绷不住,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北寰舞看向时均白,希望时均白帮她解释下。
时均白愣了好一会儿才道:“时寻……年少的时候就身患绝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