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勤王,奴倒是有一件事一直困惑不已,”景雀似是与许景挚闲聊一般,“按照陛下的性子,封王给勤王府,定是新建,怎么直接赐了原西宁将军府重修给勤王呢?”
许景挚闭上眼,靠向椅背,似是在回忆:“孤记得,这事是有人跟孤说什么,工部预算……”
景雀蹙眉,工部?还是工部的事?
许景挚忽然反应过来,睁眼看向景雀:“怎的忽然问起这个事?”
景雀望着许景挚,不言语。
许景挚眯着眼,扬着下巴问:“北寰言那臭小子,让你来问的?”
景雀颔首,道:“言少卿查到了一些事,说是跟勤王府有关系。便让奴来旁敲侧击地打听。奴想着,问旁人不如直接问陛下。”
“他怎么不直接来问孤?”许景挚问。
景雀想了想,缓缓跪下:“大约是不敢吧。”
许景挚气笑了,他睨着景雀:“他不敢的事,你敢?”
景雀俯首:“言少卿查的事,事关重大。他怕直接来问陛下,找不到答案。也怕问到了答案,他会难过。”
“到底是什么?”许景挚见不得景雀这幅代人受过的模样。
景雀没抬头,轻声道:“凌家兄妹在御医院找到了一方毒方。经言少卿多方查证,他觉得那毒方是太祖……”
景雀抬眸,看许景挚的表情。
许景挚一脸凝重。
景雀小心翼翼道:“是太祖毒杀西宁将军收兵权的一个没有法子的法子……”
景雀竟然提到了西宁将军。
许多事情如走马灯一样,瞬间就在许景挚的脑中闪过。
那毕竟是他父亲,他父亲的性子,他最是了解。
西宁将军当年是从西域带着很多西域匠人投诚东陵帝国,那人确实有才。
可有才的人,都桀骜不受驯。
更因为西境离许都山高皇帝远,很多事许都其实根本管不着。久而久之,西宁将军就成了西境的土皇帝。
直到一封密信秘密送到入许都,御史台有人不顾一切在朝会上参了西宁将军一本,西宁将军在西境所做的一切恶行才被揭开。
参西宁将军的那个御史后来在家暴毙。
太祖皇帝并没有因此而派人去查西境的事,而是直接赐了座宅子。再后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直到两年后西宁将军病重身亡。
期间太祖皇帝派了无数的御医去给西宁将军医治,也没把他的病治好。
许景挚只想过西宁将军暴毙一定跟派去的那些御医有关,却没想过这是他父亲的一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