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那些年,有无数英烈死于朝堂之上,死在边疆战场。
更多的像那位冒死参西宁将军的御史一样,为了更加长远的目的,献出了生命。
许景挚了解他的父亲。
那御史一定是心甘情愿喝下了毒酒,用自己的性命压住了这件事,换取了更长远的安定。
许景挚问:“北寰言怀疑什么?”
景雀提醒许景挚:“陛下,勤王府的小世子,至今病重啊……”
话到这里,许景挚如果还听不明白,他就不配当这个皇帝。
“你是说,当年西宁将军的暴毙,是跟孤赐给勤王府的那个宅子有关?”许景挚眼眸微寒。
景雀颔首:“是的,陛下。言少卿想知道这宅子的事,陛下知情还是不知情。”
许景挚嗤笑,难怪北寰言不敢亲自来问他。
若他回答知情,北寰言推己及人,只会觉得心寒。
若他回答不知情,在这种情况下,更像是托词。
但许景挚当了帝君这么久,当然知道怎么让北寰言信服。
他缓缓道:“你跟北寰言说,这事孤不知情,当年把西宁将军府赐给勤王,也是有原因的。他不是调取了六部往年的所有账簿吗,让他翻一翻工、户两部永承元年与第二年的账本就知道了。”
景雀听许景挚这么说,心放下了一半。
但景雀知道北寰言想问什么,便又低声问道:“陛下,若当年您不知情,那赐宅子这事,是谁给您提的建议呢?”
许景挚只是记得当年是因为岩州之乱平息以后,东陵休养生息,国库根本没有充盈的银两拨付给工部修建勤王府,这才赏了西宁将军府给勤王蔚光良。
是了……就是这么回事。
可这主意到底是谁提的呢?
许景挚竟然有些记不清了。
“陛下若是想不起来,可以慢慢想。”景雀看了看时辰,“到午膳时间了,陛下在哪里用膳?”
用膳?
对,把西宁将军府赐给勤王的主意似乎就是在用饭的时候有人提出来的。
用饭……用饭……
许景挚努力想着,刚继位那段时间,谁能跟他一起用饭?
是……后宫的嫔妃?
许景挚倏地坐起身来,眼眸微睁,缓缓道出一个人:“锦妃!”
景雀很是意外,试探地问了一句:“锦妃娘娘怎么了?”
许景挚啪一掌拍在案牍上,茶盏跟着一起抖了一抖:“把西宁将军府赐给勤王的主意,是锦妃出的!”
许景挚想起来了,那会他正因为勤王府建府的事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