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这件事,跟那件事,是同一件事?”北寰言问。
郭学林反问:“你觉得不是?”
北寰言道:“按照之前那人的做事缜密程度,我觉得江南漕运沉船最终目的,不是工部左侍郎池修城。池修城只是一个障眼法。”
郭学林蹙眉,颔首望着脚下青石板路,心中暗道,障眼法吗?
凌信的注意力从来不在朝堂,这方面,脑子没有北寰言与郭学林转得快,他们俩讨论这事,他只能在一边听着。
北寰言略微沉思紧接着道:“或许,这也是个意外……”
郭学林立即明白北寰言在说什么:“你是说,柳夏的事是意外,所以沉船拉池修城下水,也不在那人原定目标内?是因为我的出现,让柳夏这件事出现了意外,才有了后来江南漕运贡品沉船池修城监管不力之罪?”
北寰言点头。
确实,一个朝廷四品大员若是落罪,一定能吸引大多数的人目光,甚至于忽略很多事。
郭学林忽然压低了声音:“你去江南,其实是想从那批沉了贡品入手查?”
北寰言应了一声:“是。有一个关键点,得去查了才知道。”
“确实。”郭学林似乎也知道北寰言想查什么。
凌信从未见过有人能跟上北寰言的思路,除了北寰舞。
着急
这种打哑谜的对话,只有北寰双子在一起讨论事情的时候,才会出现。
没想到北寰言竟然也能跟郭学林有些事心照不宣。
“我也去收拾收拾东西。”凌信说罢就要走,北寰言拦住他,“晚上一起去吧。我让流风留下来给你收拾东西。”
郭学林也说:“一起去,图个热闹。池家二少爷,会玩儿。能长见识。”
凌信不言。
北寰言道:“去看看也是好的。”
凌信看向北寰言,他们俩闹了一次不愉快,北寰言似乎变得更加通情达理了。
凌信轻笑着摇头:“我还要带一些路上看的书,准备一些常用的药丸放身上,这些流风可不知道在哪里。你跟郭公子去吧。”
北寰言蹙眉,望着凌信,见他没有一丝一毫不愉快,便不再多话。
郭学林这次来,北寰言也没隐瞒,把凌芷在御医院发现的事跟他说了。
郭学林神情肃穆,显然他也明白这事严重性。
只是这事不知道牵扯什么,他也不敢随便说,只道要回去问了祖父才能给北寰言消息。
北寰言点头表示理解。
下午刚过申时,郭学林便带着北寰言往池府去了。
池家二公子,池棋带着自己的胞妹池雨环在门口迎客。
北寰言坐的是郭学林的马车,池棋见到马车车角上吊着篆刻着“郭”的小木牌,立即下了台阶过来迎郭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