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进宫吗?”北寰言把水放在盥洗架上问。
凌信不言,转身踱步到窗边,开始闭眼吐纳。
北寰言看他不理他,便踱步到他身边,跟他一起练吐纳。
凌信本就不高兴,今日让北寰言进来就是想听他解释。谁知他一早在外面的等他,进来一个字不说。偏北寰言态度跟平日里没什么两样,甚至还会帮他打水。
敢情这事,只有他觉得不爽,北寰言没什么感觉。
凌信懒得练了,转身就抄起外衣,往外走。
北寰言蹙眉,快走两步,拉住凌信:“我哪里惹到你了,你好歹说清楚了我才知道……”
凌信挣开北寰言手,把外衣套上:“没有,是我小肚鸡肠。”
“凌信。”北寰言沉下声。
“我最近事多,要住宫里。”凌信道,“我就是回来跟临太傅说这事的。”
“凌信!”北寰言也动了怒。
凌信转身看了一眼北寰言,终是没再说什么,转头去前厅找太傅说话。
北寰言心口猛地一抽,一股烦躁情绪涌上心头。
仔细回想凌信昨晚说的话,他似乎是不满自己跟郭学林走得太近?
凌信……这算是跟他闹别扭了?
这要怎么办?
还以为他睡一觉就不会想那么多……
北寰言踱步回蔚兮堂,看见凌信出来时候没关门,便要去帮他把门关上。
合门的时候,发现他昨晚换下来衣裳与换下来的寝衣就那么丢在脚踏上,轻叹了一声,走过去,帮他把衣裳捡起来,让流云送去浣洗。
他在凌信的房间里站了好一会儿,才发觉凌信屋子里的小书房有整整三面墙的医书。
他什么时候读了这么多医书了?
北寰言走到偏室书房,随便拿起一本医书,那医书早就被凌信翻的书角磨损严重。里面每段话都有凌信笔迹,写的注释。
毒方
北寰言又拿起几本,本本都是这样。
凌信到底是什么时候看了这么多医书的?
在北寰言的印象里,凌信一直都跟着他,好像没什么自己的时间。
北寰言蹙眉。
想起来了,他在沁春城府衙里看卷宗的时候,凌信怀里就经常揣着一本医书。他看卷宗,凌信就看医书。
更久远的时候,他在太傅书房上课,凌信也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看自己的书。
北寰言转头,还看见凌信床边随手丢了几个用坏的飘渺剑的腰封。
这么想来,他好像也没看见凌信什么时候练剑。
“……”
北寰言忽然觉得很愧疚,也好像明白了凌信为什么生气。
昨晚凌信追着他去城外,他见他竟然没顾得上问他最近在宫里的过得如何。只顾得自己眼前的案子,而凌信还是帮他验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