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没想到北寰言这般,有些恼。
她坐下,敛了温柔:“你就这么讨厌我?”
北寰言依然没抬眼看她,只道:“也谈不上喜欢。”
“你!”许思没想到他说话这么直接,心口好像插入了一把刀。
“公主请帖,臣收到了。及笄之礼,臣必会备一份厚礼,着人送到府上去。”北寰言说这话,就是送客的意思。
许思也不傻,她听得出来,忙问:“你不去?”
北寰言颔首:“臣在朝为官,报效天恩。手上有南泽王谋反一案还未查清,陛下忧心知至。大理寺那边实在是忙得脱不开身。”
许思听北寰言这么说,眼睛里就噙着泪:“你有必要拒绝的这么直接吗?我好歹也是公主。”
北寰言抬眸,看着许思:“臣只是不希望公主在臣这里浪费时间罢了。臣还未行冠礼,对婚配这事未曾上心。臣与公主其实都是许家儿,是公主不要僭越了身份与伦理才是。”
许思上前,想要拉北寰言衣袖。
北寰言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就退到了桌边。
许思把北寰言逼在桌边,眼泪朦胧地望着他:“你查的那案子,我知道。”
北寰言眼眸微眯,辨别着许思说这话真假。
许思知道北寰言性子,道:“我及笄宴会,工部左侍郎家嫡出的三小姐也去,我与她关系甚密,说不定……”
“公主。”北寰言没听她说完侧目避开她目光,“您的闺中密友,也不过跟您差不多大年纪。这案子开始谋划的时候,那三小姐都还在襁褓,她能知道什么?”
“可是她是工部左侍郎最宠爱的姑娘,若是她去帮忙问话……”许思着急辩解,身子往前倾。
北寰言不得不伸手,撑住许思,自己往边上一侧,连着后退了好几步,才欠身道:“微臣查案是分内事。公主马上就要及笄,主持那么大的宴席,费神费力。这等小事,让微臣自己操心就好。”
“你不信我。”许思眼睛里满是泪花。
北寰言心里直叹气。
这哪里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
刚才他还跟小舞推出背后谋划之人有通天的本事,可以不动声色的抹掉任何人,任何事。
今日他若是照着许思提供的线索去查,工部左侍郎家三小姐明日就可能有性命之忧。
他查案期间,谁都不接触,才是对谁都好。
许思不懂这些,没办法跟她解释。
这个年岁的小姑娘,成日里都想着如何找个好夫婿,实在是入不了北寰言的眼。
北寰言不再说话,也不再看许思。
早些年北寰言就看出来许思对他态度不正常,他才自请在临府学习,不再去弘文馆。他不进宫,许思就没办法。
不曾想过了这么多年,这姑娘依旧不死心。
一点都不顾及他们之间辈分的差距。
“言哥哥!”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由远而近,明显是跑过来的。
北寰言回身,看见凌芷手里拿着一个药瓶,蹬蹬蹬往他这里跑。
进门的时候,一个不注意,脚下被门槛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