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寰舞望月轻笑:“明日早朝是哥哥名震八方的一战。早该如此。”
时均白听得云里雾,他只能听明白其中有很多利益瓜葛,但是具体谁跟谁有瓜葛,谁跟谁有仇,他却已经想不明白了。
他轻叹一声,有些心疼地望向北寰舞:“你们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这种尔虞我诈的环境里吗?”
北寰舞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时均白垂眸:“太辛苦了。”
“怎么会,”北寰舞一脸艳笑,“许都里的事可以比别的事有趣多了。”
她站起身展平衣摆:“我回去了。你也别再愁眉苦脸了。这事还早,你要养精蓄锐,才能应对接下来发生的事。”
时均白没听懂。
北寰舞叹了一口气,感觉对牛弹琴。
可她还是跟时均白解释:“南境五州的地下神道,到底是何人所设计,这是我们必须想办法查出来的事。既然你说那设计出自于时灵之手,那内鬼就一定在你们时家。明天的那场硬仗是哥哥的战场,而我们的战场在你们时家堡,西境丘州。”
丘州吗?
时均白颔首,沉下眸光。
北寰舞走了两步,回头望着时均白笑容皎洁得让人生疑:“过几日皇后娘娘专门给我跟哥哥举办生辰宴,你要去吗?”
翌日,北寰言起来发了会呆。
他在脑子里把今天要说的话过了一遍才起身。
他让流云给他拿一身绯色的衣衫来,即便是没官服,他也不想穿得太显眼。可他换上这朱色长袍,整个人却显得越发妖艳,不似真人。
北寰言望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好像也没什么办法。
今日他坐马车去,他怕这身朱色在街上太过显眼。
春日早起,露水微寒。
流云怕北寰言再着凉,非要让他披一件披风。
北寰言看着流云人高马大的样子,却做着这般细心的事,忍不住别开头笑了。
流云疑惑:“公子笑什么呢?”
北寰言清了清嗓子:“没什么,帮我把笏板拿来。”
昨晚他把可能要说的话全部写在笏板上以备不时之需。
马车慢慢悠悠往朱雀门去。
北寰言到朱雀门的时候,已经有很多官员成群往宫里走。
北寰言从马车上下来,整了整衣衫,跟着人群往上朝待命的正阳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