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寰舞拿过来拆开,扫了一眼,递给北寰言。
北寰言看了一眼,当即回屋,拿了早就写好的奏折与父亲给他的那封信,就要进宫。
北寰舞一把拉住他:“哥!你干什么去?你可记得爹爹给你那封信的时候说过的话?”
北寰言当然记得。
许安归给这封信的时候说,不要太着急把这信拿出来。
这话的意思其实就是告诉他,即便没有他这封信,陛下也迟早都会封他为大理寺少卿。
眼下情况有变,时灵忽然认罪,说是修建地下神道图纸出自于他手。
怎么他在暮云峰四月,这案子没审结,前段时间他在宫里整了三个皇子,今日就出这档子事。
对方好像是知道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为何,不想给他们时间,让他们慢慢琢磨。
昨夜时均白去问时灵前因后果,时灵三缄其口,明显是有隐情。
若是为了保时家,他应该抵死不认才是。
眼下认了,又是为何?
一息之间,北寰言想了许多,他总觉得沁春城的案子,牵扯甚多。今日时灵在刑部忽然认罪更加确定了他这个想法。
那个在背后操控全局的人,似乎对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了如指掌。
北寰舞道:“我朝律法,春生秋杀。即便是时灵有什么弥天大罪,也是秋日处斩。你是病糊涂了吗?这么沉不住气?况且时灵只是认罪,刑部还没量刑,这事只要不发邸报,就还有转还的余地!”
北寰言锤了锤脑门,确实,他病了几天,脑子有些糊,一时没转过来这个弯。
“你回去休息,我先去藏息阁看看情况。”北寰舞说完,便拉着寒期起往藏息阁去。
北寰言有点站不住,浑身没力气。
流云过来扶他回屋里休息。
北寰舞拉寒期起上马车,往藏息阁总部去。
“你还当你是二三十岁小伙子吗?”北寰舞没好气地翻了寒期起一眼。
“这事,事关朝廷,我能随便让人来传消息?”寒期起压低声音说,“我们藏息阁这些年说是不问朝堂,可你们在这里我哪有不问的。言公子虽然在翰林院,但他到底不经常去。宫里前朝的事,景雀又管不着,我不得帮你们多盯着点。”
“是是是,”北寰舞最听不得寒期起聒噪,“那,藏息阁还有什么消息,一并说来我听听?”
寒期起挠挠头:“你还是自己去看吧。我从不管这些事,对朝堂局势也不清楚。怕说错了,耽误事。”
北寰舞点头。
也是,寒期起破案寻找蛛丝马迹,是一把好手。
但一旦牵扯权谋,他就无计可施。
寒期起十六年前,曾经查过太子妃毒杀案,还有临太傅受贿案。他每找到一条线索就会被人抹去,每找到一个证人,证人就会被灭口。
那时候他就明白,自己跟这些手上有权势的人斗,是斗不过的。
这跟他在州府破案的性质不一样。
那是一道有已知条件的谜题,不会动,也不会改变。只要查下去,终有解开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