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善不回老九的话,只一径在那边出神的样子,实在是招人怪。
再加上这几天的事,前前后后想起来,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歌妓的话,可能不知道又有什么事让这两个给闹翻了。看海善那个模样也知道心里真犯狠了!可那个小丫头最近挺乖的啊。难不成,皇阿玛又暗地里玩了什么把戏不成?好象每次皇阿玛闹点手段以后,这两个人就要冷战很长时间。
可这次,没看出来有什么征兆啊!
屋里正一片静默时,门口的小太监说话了:“给达尔罕亲王请安。”
罗布?
他来这里干什么?
一堆人的眼珠子顿时全部扫到了海善的身上,十分大乐。大舅哥找了门来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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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科尔沁来人的第一天起,风萨就叫唤得想生病,直直拖了十几天,这病才算是真来了。虽说也不算什么大病,但却很是闹人。打那夜回来,天际还未亮时,希颜就觉得有些不妥,赶紧起身收拾妥当。只是药还没煎好送过来时,肚子就开始疼了。
恪靖起先让她半夜起床折腾这事的样子,弄得先笑后气,可当看到风萨疼得几乎算是满床打滚的样子,又觉得事情有点奇怪了。
“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连这点毛病都治不了?”故意等到老九因为昨天那事,跑来探口风时这么说,结果,果不其然,老九的脸色顿时变了奇怪。然后,在老九走后,不管风萨同不同意就把李寿鹤传了过来。然后:“回六公主的话,格格这症是因为体内寒毒过盛所致。以下官微技看来,这寒毒已经很是有些年头了,侵髓入骨,实难拔除。”李寿鹤没那个本事,可恪靖却不肯放人,非把他每天拘在这里弄药。先开始李寿鹤很是发愁,不过在看到可以有机会出入风萨的药房后,顿时兴致十足。不用恪靖留,赶都赶不走了。每天呆在药房里东摸摸西看看,气得何顺想宰人却不敢惹那位六公主。
眼巴巴委委屈屈的悄悄给自家主子递了若干回眼色,只可惜主子病得一塌糊涂,根本没精力管这些。倒是九爷来了申斥了好几句,可恪靖公主立马给李寿鹤撑腰做主,气得九爷一点法子也没有。
委屈委屈啊,坐在药房门口,看着煎药的李太医,准备药成了端给主子喝。却没成想,门口一阵串铃响,赶紧跑出来看时,保绶二阿哥过来了。看那脸色竟是很不好的样子!
“给二阿哥请安。”
“你们主子嗯?”
“在后楼上。”才说了半句,就见保绶二阿哥快步走往后楼了,赶紧是跟了上去。
保绶都快气死了,气海善的不珍惜,更气风萨的死脑筋,这回自己非要借这事把这两个人搅黄了不可。几个快步蹬蹬蹬上楼后,没见恪靖的影子,想是不在。于是,几个快步走到了寝室中,见锦床云榻上,风萨正疼得脸色苍白,一头冷汗。伸手过去就要给她抹,可这丫头却是扭头闪开了。气得保绶当场就是坐在床边,按住了她的双肩,狠骂:“那么个浑蛋,你还要嫁给他?”
希颜都快气死了,自己都难过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躲不开这桩子破事?
“你要死啊?滚开。我嫁不嫁他是我的事,你给我滚远点。”话得虽狠,可因底气太虚,吐出口的话听起来薄薄莹莹的象是在无力呻吟,婉转发娇。
保绶听得心动,又瞧着风萨难得一见的娇怯无力,情思忍耐不住,低头就要吻她。气得希颜这个发飚,可浑身一点子力气也没有,反手摸到枕下的那只银钗就是扎了过去。真下手啊!疼得保绶当即一退,反手握住那只凶器后,看得明白后,顿时气骂:“你在枕头下面放这种东西干什么?”
干什么?“对付你这种浑蛋!”
“你也赏过海善吧?”虽吃不到嘴里,但占些便宜是没问题的。保绶的牙都疼了!希颜却气得几近吐血,起身刚要开骂,可眼前一晕,又跌回了床里。见她真病得不轻了,保绶也不再胡闹了,只是:“到底什么病?连你也治不好?”这丫头的医术可是很有一套的。若连她也治不好?难道毛病不小?可如果真的不小的话,海善不可能不管啊。
一脑门子官司,可风萨却一句话不回自己。只是这丫头的脸羞得有些太红了,而且这屋里虽熏了香,但到底有些味道……保绶突然起身,然后看看左右,好在无人。只是:“你怎么不早说?”在看到风萨听到这话,果断扭头后,证明自己确实是猜对了。只是,保绶心下微笑,握住了风萨手,细细的亲她的指尖。气得希颜要拉,却拉不回来,只能瞪他。
可保绶这次回再不放手了,柔声说话:“风萨,别理那个浑蛋了。嫁给我吧!给我生个儿子,以咱们两个的笔法腕力,他肯定能成为一代书豪。”
啊!
这帮子浑蛋!
希颜彻底发飚,再顾不上疼不疼了,拎起枕头来就是砸人。保绶当然不会和她硬着干,只是也断不能由她胡闹:“好了好了,我不碰你了。好好躺着吧!你也真是的,什么时候好了的也不说一声。”
“你让我怎么说?拉旗放炮?”
风萨气得跳脚吐血,保绶却瞧得好笑,确实不能那么干的。只是:“到底怎么好了的?你不是说那是邪药,没法子治吗?”
说起这事来,希颜就一肚子郁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它就……不过看皇上那意思,大概和那个呼达巴颜老喇嘛脱不了干系。”不过真没看那老喇嘛动什么手脚呀?到底怎么把那药劲破了的?还是那药本身的保质期就不长?希颜真是想破了脑袋也弄不明白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