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皮!”
“你才知道啊?”
两个人嘻嘻笑笑的打闹声,听在去而复返的胤祯耳朵里,只觉得心头一阵刀绞般的巨痛。何顺看得有些不忍,想扶他下楼,可却让一把甩开,快步奔走了。
这次,是真的走了。
☆、倾心
京城里的消息素来传得快,才只一天,全京城的皇室亲贵外带满汉大臣就无人不知两件事了。
第一件和自己有关:风萨郡主和海善贝勒终于有进展了,而且进展似乎不小。海善贝勒都把家传的牡丹戒指戴在风萨郡主手上了,好日子恐怕不远了。
第二件变相的也和自己有关:十四阿哥昨天和九阿哥一道去罗察家串门,由头是罗察的福晋是宜妃的亲妹妹。罗察留二人用晚饭,十四阿哥喝多了错把人家的小女儿当成了丫头,然后……
“你这丫头真是……”雅布快无语了,她怎么连这种招术都想得出来。也不想想,出了这样的事,就算指了婚,那位嫡福晋脸上恐怕也不会好看的。不过转念一想,也确实是个好招,干脆俐落一招致命。这下子就算十四阿哥再闹腾也没办法了,以罗察的家世来历恐怕不会让小女儿给十四阿哥当庶福晋吧?更何况皇上早有心意,这下十四是跑也跑不了了。
“你呢?真准备和海善定下来了?”
风萨听得无力无奈,早知道就是这样。如果不是为了逼问自己这个,这位舅爷也不会一大早就派人去接自己。对别人吗?有可能当场应承,可是对这位风萨的舅爷,希颜没有说话。拿着银勺拨弄着瓷碗里的粥点,蛮好的冰糖银耳羹,可惜自己没了胃口。
雅布看情形眉头就是一皱,坐到桌边,看风萨漠然的脸色心底就是一阵犯柔,摸摸她的发顶劝道:“不喜欢就不要急,反正你还不算大,还有时间可以慢慢挑。皇上太后都没有逼你,你何必自己逼自己?”
雅布说得很轻巧,希颜很想回给他一句你不明白。可是面对眼前这位在皇室混了四十几年的亲王,自己有什么立场说人家不懂这码子事?是的,老康没有正面逼自己,可是他的儿子们在逼自己,后妃在逼自己。那些天在宫里时,白天在良嫔娘娘那里,晚上回寿安宫的路上总会碰到德妃的大丫头状似无意的给自己请安。什么意思?都不用猜的。宫里的传言自己也是听到的,宜妃看上自己,德妃怎么肯相让,而老九和十四自那天后也好些日子没说话了,直到前天夜里,却又是那么一个结局。海善真是把好手,自己不过让他设计十四,他却老九一并绕在里面了。高手啊!昨天夜里,好端端突然那样热情,原来竟是因为听到十四去而复返的脚步。这样的对手是不是有点太强?希颜有些犹豫。
从简修亲王府出来后,风萨已然是一身男装打扮。带着打扮成小厮的何顺上街,再不那样诈眼了。只不过,自己脸上的轻罗纱却是十足的标致性建筑。但凡是有点眼力劲的一眼就认得出来。
“哟,这不是风萨妹妹吗?怎么今个这么有闲情来逛街了。”略显轻浮的声音外带横挡在面前的好几只身影,让风萨不得不抬眼看这位。有点眼熟!饶余郡王家的喜荣贝勒。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好年华,却眼窝轻陷脸色发青,再加上前些日子从十四那里听来的传闻。看来这人果真是纵欲过度了!
见风萨不答他的腔,喜荣有些下不来台,伸手欲拉她,却没成想,手还没碰到风萨,就觉得手背一痛,转头一看,一枚石子硬弹在自己手背上。左右瞧人却没有半分痕迹,看向风萨时,她已经一脸轻笑:“喜荣贝勒也来逛街,真是好巧。风萨想去的是胭脂铺,贝勒爷可有兴趣一同前往?”
很光辉的借口!
只可惜某人十分不长脸色,说跟就跟,胭脂铺怎样?照进不误。
不只是胭脂铺子,一路风萨逛下来的茶叶铺、纸砚馆、琴笛楼,他一家不误不说,还跟着风萨极紧,似有似无的还想拉拉她的袖子。嘴里调情疯话无数,言辞暧昧眼神更是浑身上下扫风萨,其中意淫的味道连何顺都看得出来。小家伙气得脸色发白,拳头握得紧紧可却不敢说话。
逛了大半天,晌午时,风萨转回了海上繁花。喜荣本想进来趁饭的,可是海善却早已经从里面迎了出来。拉了风萨的手顺势揽进了怀里,笑着邀请喜荣进来一起用饭,可那家伙却象是很怕海善似的,推托几句就是走人了。
回到楼里,饭菜早已经备下,看菜色的样子大概是海善从外头带来的。闻得蛮香,样子也诱人,可是风萨却只想喝酒。一杯一杯,虽是梅子酒却也仍然是酒。海善从头到尾都没有劝过一声,反而是自己喝多少他就倒多少,直到喝得眼前漆黑一片。
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大暗,屋内灯影重重。海善拿着一本书正坐在床榻边看,见自己醒来,也不说什么,只是浅笑着把何顺煎好的醒酒汤递了过来。喝下之后,宿醉的滋味果然好了些。可是风萨不想起身,懒懒的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
她不动,海善却想动,脱了靴子后转身半躺进了床榻上,没有抱风萨,只是轻轻的抚摸着她背对着自己的长长发辫。即使是男儿妆扮,一样艳惑动人,怪不得老九那样舍不得。只不过:“今天动这手脚的不是老九。”如果不是有人在后面撑腰,喜荣借他九个胆子也不敢和风萨放肆。而风萨之所以一路隐忍不发,多半也是猜到了其中的关键。手段倒是快,昨天自己动了手,今天就回过来了。亏得风萨身边总跟着阿尔哈图,否则真要吃了亏,海善眼神一眯,自己可不管那人是谁?敢动自己的人就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