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又只剩下仇龙辞一人,外头冷风呼啸,这秋天本还没有结束,却像是到了冬天一般,仇龙辞听得窗外的风声皱了皱眉。……天边泛起鱼肚白之时,仇龙辞便醒了,许是睡了三日,让他在床榻上再躺多一刻都是折磨,所以披着披风便走出了房间,在院子里站着,却奇怪的发现这院子很是空旷,寂寥得吓人。仇龙辞呆呆的看着这院子出着神,随后老管家便端着药朝他走来了。“王爷,你身上有伤,可吹不得风,还是进房去吧。”老管家看见站在院中的仇龙辞连忙开口道。仇龙辞摇了摇头,没作声,而是自发拿过老管家手中的药便一饮而尽,像喝什么烈酒一样。老管家拿着药碗转身要走时,忽的抬头看了看天,想起什么似的看向仇龙辞,“王爷,今日若是裴家二公子来求见,可要见上一见?”“什么?”仇龙辞对于这冷不丁的一句有些莫名。老管家叹了一口气,悠悠说道:“王爷不知,这几日王爷昏迷不醒之时,裴家二公子每日天一亮便会到王府来,来问王爷醒了没,没问出个消息来还不肯走,说是有急事要跟王爷说。”“这裴家二公子与王妃关系甚好,可前几日王妃出了府就没回来,也不知是不是帮王妃传话的,王爷可要见一见?”仇龙辞眼神闪烁,负在身后的手攥了攥,沉默了许久。老管家见状当王爷是不喜了,忙应声道:“那若是裴府二公子上门来,老奴便让他回去吧。”说完,老管家转身抬脚便要离开。刚走出没几步,仇龙辞就出声了。“让他来这里见本王吧。”仇龙辞淡声说道。“诶是是是,老奴这就去同裴府二公子说。”老管家面露喜色,脚步轻快的朝外头走去。这裴家二公子一看就是有要事要跟王爷说的,若是跟王妃有关的,错过了可得了?裴祈安果真如同老管家所说的一样,天一亮人便已经在王府门前站着了,老管家同他说了仇龙辞醒了之后,便势不可挡的直接冲进了王府里去,那架势可谓是要把王府碾平了一般。老管家吓了一跳,这是要来说事的,还是来吵架的?而裴祈安气势汹汹的冲到院子里去后,看见的便是安静的坐在石桌旁的仇龙辞,明明气息很是很是虚弱,但整个人坐在那里就是一股莫名的威严压着人,裴祈安气势顿时弱了弱。但这几日的耐心等待早已经变成了气愤,还为洛清竹不甘,冲到仇龙辞面前时,连行礼都顾不得了,冲着仇龙辞便大声说道:“你为什么要将清竹关进天牢里去?清竹费心费力的要帮你,结果最后你竟然派人将他抓进大牢里去,你以为你是王爷就可以这样胡作非为吗?”“清竹这个不会骑马的人,为了帮你在打仗的时候能够不拖后腿,努力学习骑马,在洛国学习骑马时,受了伤也没有喊过疼,他为了帮你步步为营……结果、结果你竟然还抓了他。”裴祈安肚子里还有好多话要说,为洛清竹抱不平也好,谴责仇龙辞兔死狗烹的行为也罢,总之心里的怨气借着这一次通通抒发了出来,本还想接着说,结果仇龙辞顿时抬头看向他,眼神犀利得让裴祈安顿时气弱。连话也不敢说了,后知后觉自己太过猖狂,在王爷面前大放厥词的行为有多不爱护自己这条小命。但是他也是有骨气的,即使害怕也只是紧紧闭着嘴不再开口而已。仇龙辞心中大震,见裴祈安不说了,顿时便站了起来,裴祈安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只是依旧倔强的看着仇龙辞一言不发。高大的仇龙辞给人的压迫感并不低,见裴祈安不说话了,仇龙辞自己开了口,声音冷得惊人:“你说洛清竹帮本王,何来证据?仅凭你一面之词,怎么让本王信你?六国压城之时,本王可是亲眼见到洛国大军。”裴祈安开始哆嗦着身子,只是身上穿得多,尚且看不出来,被仇龙辞那双眼眸盯着,像是被一头鹰看着一样,着实怵人,裴祈安不由闭着眼,十分悲壮的准备要开口。洛清竹要是出来,他非得洛清竹跪下来感谢他!裴祈安可怜的想道。后悔莫及“清竹那是与洛言同奚元魁表面串通,实则是准备帮王爷的!丞相那是已经开始怀疑他们二人了,清竹只能亲自去率领大军前去与丞相会合,其实本意是要帮王爷制敌的!王爷何不想想?若是仅仅凭王爷那几千精骑,果真能够将那几万大军打尽吗?”“虽说战场刀剑无眼,杀急了什么都顾不及也是有可能的,但王爷为何不仔细回忆一下,杀六国大军的人可仅仅只有王爷手下之人吗?”